第二天是星期六,我賴在熱乎乎的被窩裏不想起床。電話鈴卻跟我作對似地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聽,竟是女兒清脆的聲音,她問我有沒有起床,我說起來了。她跟我的前夫住在永暉新村,平時,電話多,見麵少。
前夫已經再婚了,一個比我小6歲叫茗玲的漂亮女人代替了我。她不希望晴晴與來往太多,以免加深對她的敵意,甚至小家庭節外生枝。
晴晴在電話裏說要來看我,好長時間沒見了,今天有空想會一會,順便帶個人過來,讓我參謀參謀。
我拍了拍高興地說:“好啊,來吧,我也正想著您呢!你再不來,我要去找你了。”
“好,我馬上就來!來了,你不要討厭我就行了。”
“好,你快點來,快點啊!”放下電話,覺得有些異樣,起來一看,是來例假了。我連忙拉開衣櫃的抽屜,拿出一包淨麗牌衛生巾,取出一張粘在一條幹淨的短褲上,將弄髒了的短褲換下來隨便仍在椅子上。
然後,躺回到亂糟糟的被窩裏,摸了摸我那瘦塌的,無奈之情油然而生。早幾年,每到來例假的時候,乳腺增生便會加劇,雖然有點疼痛,卻因此脹得極其,遇上男人,不再光是欣賞我的臉了,我的兩個也成了好色男子留戀和注視的目標,為此我常常對著鏡子盯著,自賞自樂,這是女人值得驕傲和博得男人歡心的資本啊。一次體檢的時候,一位長著一雙靈活小眼睛的男大夫輕輕摸了摸我的恫嚇我說:“這麼好的嬤嬤,挺招人的,要防癌變啊!”嚇得我至今還心有餘悸。可當時心裏也想,你這個老色鬼還不是想占點便宜嗎?要不是我已有一把年紀了,非告你不可。其實告他也沒用,摸一下又沒證據,上又沒傷痕,人家“以公謀私”一下,誰能分得清?唉,想想算了,女人這東西除了養小孩外,還不是丈夫的玩具?可是,現在丈夫也沒了,反正閑者,讓人占點便宜,也沒人幹涉。
我抬頭看看窗外,天空還是很晴朗的,不知怎麼突然來了一股旋風,刮起一片砂粒打得玻璃嘭嘭嘭作響。不遠處的天空上,破紙、黃葉滿天飛,盡是一派烏煙瘴氣,看了讓人喘不過氣來。
8點半的時候就有人敲門了,我以為是送早點來了,忙起來開門。開門一看竟是大叔父,問他有什麼事,他說要出去,今天又要人送煤氣,問我在不在家。我說在,叔父很高興地走了,留下了一個令人難忘的寬胖的背影。
我目送叔父遠去後,穿上一身絨衣絨褲,就匆匆到衛生間解負洗漱,準備輕裝等待街口“小吃”的小麗送來早點,“小吃”是我的早餐定點服務單位,小麗服務很準時。剛走出衛生間,就聽見院子外小麗在喊開門了。
我趕忙往回走,看到晴晴正在拉我的房門,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個男孩。隻見他頭上是柔順、飄逸的黑色“披頭士”長發,細長型眉毛下是深邃的雙眸,高聳的鼻梁,鮮紅的嘴唇,瘦削的臉,是個標準的美男子,晴晴的眼光看來還真是很不錯。
“在這兒呢。”我在晴晴背後很高興的說。
晴晴一回頭,看見我就笑了。我問她笑什麼,她說:“媽,就你這身打扮,哪個男人會喜歡你。”沒大沒小的說了一句就轉過身去,拉著那個高個男孩告訴我他叫李陽。李陽看上去有一米八五左右,但不是很壯的那一種,帶有點類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氣質。穿著一件白色暗紋網眼無袖上衣,隱約看見裏麵均勻的胸肌和小腹。黑色直筒長褲,側邊有印花圖案,具有鮮明的民俗風格。
李陽麵向我靦腆地笑了笑,親切地叫了一聲“阿姨!”
我很友好地向李陽點了點頭,並很客氣地招了一下手說:“你好,請進屋吧!”
晴晴一進屋就坐在沙發上,從身後的背包裏掏出500塊錢遞給我說:“我爸給你過生日的,讓你願意買什麼就買什麼。”
我剛把錢放在桌子上,晴晴突然跳起來,摟著我的脖子說:“媽,咱們去美人西餐廳吃西餐吧,我喜歡那兒的黑椒牛排。”
晴晴身上那種女孩特有的甜美氣息朝我撲麵而來,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答應了。
“李陽可以同去嗎?”她知道我不習慣與生人出去吃飯,擔心我不讓她帶人一起去,可我已經知道李陽是她的男朋友了,不讓他一起去,晴晴會高興去嗎?
“哪還用問?不讓他去,你幹嘛帶他來。”我突然想起送煤氣的還沒來,剛想說再等一會兒,小嬸回來了,我告訴小嬸,要出去,可是,有人要送煤氣來。
小嬸說:“你們走吧,我不出去了,我來招呼送煤氣的。即使有事,我也等接回來煤氣再走。”
“好,那謝謝你了!小嬸,你真好。”我從書櫃裏拿了一本從新華書店買來剛看完的新書,遞給愛看書的小嬸。謝過小嬸後,就轉身走出了房間,留下小嬸在我房間裏一邊看書一邊等煤氣。
一轉眼,女兒他們就不見了影,我快步趕到街上,才看見晴晴他們摟肩搭背的在前麵走,我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三人興味盎然地準備到美人西餐廳大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