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警官身強體健,虎背熊腰,容貌俊俏,濃眉大眼、鼻梁高挺,皓齒紅唇,看上去實在優秀!他一路走過,吸引了許多行人的目光。一上街進入商業區,張老二就感到吳警官確實是個很優秀的管轄民警,人頭熟,交際廣,走到哪兒,哪兒都有親切地招呼聲。
“老張,我給你帶路,怎麼查,你要多指導啊!”吳警官搭不上美女雖然有點不高興,但說話還是很客氣、很謙遜,沒有以管轄者自居,不顯山不露水,充分顯示了一個現代警察的良好素質。
張老二卻覺得吳警官看人的眼神有點滿不在乎的樣子,就不敢賣關子了,一邊討好地笑,一邊討好地說:“吳警官,你可不能保守嗬,我人生地不熟,沒有你的支持和幫助,寸步難行啊!”
吳警官看看張老二如此謙遜,心裏想:該同誌看上去好象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但在同事麵前,說起話來竟是這麼順耳。因而心裏的一點點不快也就迅速煙消雲散,辦案的興致也隨即而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先帶你查查幾個叫李誌成的老板吧!”他告訴張老二,他熟悉的李誌成說老家是浙江的有三個,但老家是何市何縣何區何鄉,記不太清楚,這次我們可以問問清楚了。
張老二想不到這個民警記得這麼清楚,一開口就說出了三個,聽了心裏美滋滋的,心想目標也許就在三人中。他充滿敬慕地朝吳警官笑笑說:“沒關係,我們一個一個查,有了你的幫助,我預感犯罪分子就離我們不遠了。也許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我告訴你啊,這三個李誌成長得都很有特點,一個是服裝商場的老板,長得不高不胖,一天到晚陰沉著一張苦臉,好象誰欠著他,見誰都老大不願意;一個是食品超市的老板,長得又胖又矮,整天嘻皮笑臉,見誰都老大不正經;還有一個是玩具商場的老板,長得又高又瘦,看上去機警圓滑,見誰都好象瞪著一雙警惕的眼睛,吊著一顆提防的心。尤其是最後一個,比較精明,不大好對付。”
聽得張老二簡直敬佩得五體投地了,想不到他對管轄區內的人員特征掌握得這麼清楚,研究得這麼透切。張老二喜不自禁地走到他麵前豎起了兩隻大拇指,恭維地說:“我這次真是見高人,長見識了。你讓我感到當了這麼多年的偵察員,白當了!”
“哪裏,哪裏呀!”吳警官被張老二奉承得不好意思起來了。大笑說:“難得張警官這麼耐心地聽我說,毫不疑異地信任我,還能把我說得這麼好。”他在張老二麵前覺得自己極有成就感,因為能夠指揮一個老公安老偵察員一起辦案,他太高興了!他很開心地笑了,羞澀地笑了,就連濃眉大眼間都洋溢著笑意。
“真的,我可不是那種愛抬橋子的虛浮之人。說心裏話,跟著你,我感到特放心,特有信心。”張老二確實不敢以老賣老了,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夥子不一般,絕對不能小視,否則,弄不好,工作就肯定有麻煩。
“好,好,謝謝你的鼓勵!我們先就近去找那個食品商場的老板吧!”吳警官加快了腳步,匆匆走進了黃河北路和中山中路占據東北街口的大商場裏。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立即迎了出來,笑眉笑臉地看看吳警官又看看張老二說:“今天,什麼風把二位吹到我這來了?歡迎大警官們光臨檢查指導。”
吳警官立即迎上去和胖老板握了握手,指著張老二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想結交一些生意場上的老鄉,我就把他帶來了,你們認識認識吧!”
“好的,好的。”李誌成邊說邊朝張老二伸出右手,和張老二握手。他的手也是胖嘟嘟的,能看得到手背上一個個可愛的指窩。他的手和張老二的手握在一起,讓張老二的手顯得很幹瘦。不過李誌成的手很白,手指很秀氣,尤其是動起來,非常漂亮。握過手後,李誌成把兩位貴客迎進了辦公室,一邊叫年輕的女秘書給客人倒茶,一邊從辦公桌上拿過一包“大中華”,親自給客人敬煙。兩人謝過後,都說不吸煙,李老板又把煙放回了原處。然後,熱情地說:“本人老家是浙江湖州,來上海混,已是“八年抗戰”了,老張的老家在何方?不會也是湖州的吧?”
張老二心裏不免有點點失落,但嘴上還是親切地說:“洪山市,咱們是老鄉,以後請多多關照啊!”
李誌成立即雙手合十,微微笑道:“互相關照,互相關照;多多聯係,多多聯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人情難舍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交換了手機號碼,說是以便往後聯係。張老二當然不會把自己的真情實況透露給他,談話的內容自然是信口開河,十句有八句是虛構的,就是吳警官在一旁東一句西一句地摻和,也都是順著張老二虛構的故事發展。
缺乏誠心、真實的談話是難以持久的,時間談長了,話說多了怕露餡,張老二不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說還要去其他地方結交更多的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