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劍這傷一養便是三天。
三天來欲借拜訪探視之名行拉攏攀附之實的賓客絡繹不絕。他們帶著各式各樣的禮物幾乎就要把羽府的門坎給踩平了。但羽劍卻在收下他們的禮物後十分不客氣的以“重恙在身,不便相見”為由,拒絕了所有人,給來訪的賓客統統扔給斯納克送來的兩個丫頭處理。
讓羽劍頗感驚訝的是兩個丫頭倒是好一副伶牙利齒,天生的外交胚子,與那些大人物相處在一起時不卑不亢,應對得圓圓滿滿,滴水不漏。
羽劍見到如此情形,倒也落得清閑,吟附兩人一定要見禮就收後,自己跑到後花園賞起花來。一切的事情都讓兩個丫頭給自己擋下來。
但也有兩個丫頭是擋不住的人,比如說佳莎。她隻略施手段便鎮住了兩個小丫頭,然後直殺入後花園,當場逮捕了正要伸手采花的羽劍。
羽劍看到是她便邪邪一笑,不顧男女之嫌地拉著佳莎閑話家常起來,不時地加入幾個以前在飄雪樓聽得耳朵都起了繭的葷腥段子,把佳莎逗得滿臉通紅的同時又咯咯地嬌笑不已。曲線畢露的誘人身體如花枝般亂顫,惹得羽劍呼吸沉重了幾倍,不自覺的伸出手來大占她的便宜。
佳莎自然很快便發覺了,但卻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笑意甚濃地向羽劍纏了上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猛地眨了幾下,便是一股強大的電流湧向了羽劍。
羽劍驀地驚醒過來,耳邊仿佛又響起了斯納克的話,暗中生出了戒備之心。雖然與佳莎不住的挑逗著,但靈台已一片清明,一切都已變成了樹立自己色狼形象而跟她玩的一個遊戲。
漸漸地,反倒是佳莎先受不了了,碧水汪汪的眼睛癡癡地望著羽劍,春意盈盈;雪白的臉蛋也變得紅彤彤的,鮮豔欲滴。好個顛倒眾生的尤物!
但羽劍的心卻沒有動,反而如明月下的古井更顯平靜。因為他已好幾次發現佳莎在忘情時不經意地伸出了舌頭舔了添嘴唇,露出那兩顆寒光湛湛的嗜血獠牙。
看來斯納克說的沒錯啊,她果然是看上自己的血了。
佳莎施展渾身解數跟羽劍“較量”了一陣,但在羽劍暗自提防的情況下,她根本就無法如願。弄了一陣,佳莎也發現了羽劍的戒心,不由停了下來,一歎,複雜地看了羽劍一眼,什麼也沒說便走了。隻餘下空發著呆的羽劍,他仍在思考著佳莎臨走那複雜的一眼,他讀不出那一眼具體代表著什麼樣的感情。
佳莎這一走後,雖然仍然還來看望羽劍,但卻不再主動引誘他了,這讓羽劍心中若有所失。媽的,你不跟我好像有一腿的樣子,人家怎會把我當色狼!
這日,羽劍又在後花園閑逛,看到哪朵花不順眼便把它摘了下來,捏在手中好好地“愛惜”一陣。其實,此時園中的花已經光禿禿的近乎全無了。這一切羽劍都是為了做給那兩個丫頭看的,因為人們很容易將花跟女人聯係在一起,從而將他此時的行為跟色狼聯係在一起。同時,他堅信這兩個小丫頭肯定是斯納克的耳目,自己的色狼形象不光要深入別人的心,還要深入斯納克之心。
不經意間,羽劍瞥見流星城上空一點微不可察的白影不住地盤旋,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羽劍心中一陣振奮,曲起食指置於唇間,發出了一聲尖而長的口哨。
哨聲一出,那空中的白影仿佛找到了目標般,朝羽劍俯衝而來。赫然是雪鷹大白。
羽劍一把抱住大白,嗬嗬一笑,問道:“雪兒紅兒還好嗎?”
大白“鳩”地一叫,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羽劍一笑,從它的腿上取下了那封短短的“家書”,順手放開了它。
“鳩。”大白盤旋了一陣,站到了羽劍的肩頭上。羽劍也不理會,展開信看了起來:妾在卡拉一起安好,郎無須掛念。郎獨自在外,飲食起居有序否?郎當以事業為重,但亦不可自虐身體。望郎早日得嚐所願,竟不世之功,妾於卡拉翹首以待。
字跡上有些模糊,明顯是被淚水泡過了。一瞬間,羽劍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心中湧起了強烈的思念。這信上雖然隻有廖廖數言,但飽含了多少的深情呐!他幾乎可以感覺出那信上又鹹又澀的味道來。
他忍著淚水,將信緊緊地攥在手中,胸中的鬥誌猛地澎湃起來,因為遠方的兩個人兒給他帶來了更大的動力,此時的他全身上下有著無窮無盡的拚勁。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將羽劍驀地驚醒過來。兩個丫頭擋不住的人,難道又是佳莎來了嗎?
羽劍連忙收拾心情,轉過了身。等他轉過來的時候,臉上又恢複了無賴般的笑容。
不過在他看清來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不自然地僵了一下,因為來的人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布雅。
“羽巡查,你的傷全好了嗎?”布雅先說道。她一本正經的神情竟令羽劍有些陌生。
“此時此刻,我是應該稱呼你為布雅老師,還是雅蒂娜公主呢?”羽劍微微笑道。他並沒有回答布雅的問題,因為自己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比一切回答都更有說服力,況且,她還知道自己就是“天才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