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合謀(1 / 3)

新年伊始,百廢待興,到了元月十六日,休息許久的人們又投入到了日常的生產生活當中,而這一天,冬雪初停,百花箋再次飛入各門各派中,箋上書寫著娟秀的小楷帶著淡淡花香:“百花已歸,佳釀為邀,英雄台上論英雄。雲染衣拜上。”

左凝杉拈著手中的香箋,輕聲一笑,百花已歸……,沒錯,早在新年之際,祁沐風就已將百花歸還給了百花坊,隻是上次是無聲無息地盜,而這次是大張旗鼓地就堆在百花坊的門前,弄得百花坊整個春節裏又是好一番忙碌,隻是,這一盜一還的,祁沐風到底在打些什麼注意?

抬起頭,看向對麵正悠哉愜意地任馬慢行的祁沐雨,到底還是壓下了心中的話,雖說是不去理會江湖中事了,可是一旦扯上祁沐風,左凝杉怎麼也無法不上心,好在目前破月那裏還沒有傳來什麼不好的消息,她凝了會神,隨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馬韁,既然說了不幹他們的事,那就不管了吧,雙腿輕夾馬腹,促著馬就跟上了前麵的幾人。

一行五人,就沿著蜿蜒小道,踏著融雪,一路賞景遊玩,總算在日中時分,來到了官道邊的一處酒肆,酒肆裏人聲鼎沸、生意極好,左凝杉幾人好不容易才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找到座位,甫一落座,剛點了幾個小菜,就聽得臨近的幾桌人在討論此次英雄會的事情。

“哈哈,聽說那百花坊裏的嬌花啊,就一棵壓著一棵地扔在它大門口呢。”其中一桌有人說道,語氣裏不無幸災樂禍。

“可不是,估計雲娘子又該惱火了,然後借機在英雄會上請大家為她撐腰。”另一個人接口道。

“嘿,雲娘子哪裏是你能叫的,”又有人插嘴進來,言語間帶著油裏油氣的猥褻意味:“那可是隻有高莊主才能這麼叫呢……”

“噓——,現在可別提這人,沒聽說前幾日的事情嗎?”最開始說話的那人忽地將低了聲音說道。

“什麼事?”

“十六號那會兒,百縱堂收到百花箋後,不是就出發往南了嗎,那重山派的泰文遠也跟著一道去,”那人說著就是冷聲一笑,語氣裏帶著些許不屑,“本想是順路回重山派看看的,哪曉得,就在幾天前,突然就暴斃在路上的林子邊了。”話到最後,越壓越低,幾乎就身邊的幾人能聽清。

“嗨,我道什麼事兒呢,”那油裏油氣的人又扯高了嗓子說道:“你曉得不那天的具體情況不?”他故作神秘地問道,見另外兩人都詢問地看著他,這才洋洋得意地說道:“我聽說,那天天還沒亮,這泰掌門就一個人悄悄進了他們休息的官道邊的林子裏,結果沒過多久,就在裏麵遇襲了,還好他那僅剩的一個弟子,早就發現他不對勁,跟進了林子,不然他怕是死在裏麵也沒人知道。”

這人說著就停了一停,灌了一大口酒入肚,嘖吧了兩下嘴,又開始說道:“你曉得他是怎麼死的不?那弟子跟了進去,沒多久就看見他在林子裏停下來,好像在等人,可是人沒等到,就聽得一陣怪風作響,再一看,就看到他師父被一個黑影所傷,那黑影身手極快,就拍了泰文遠一掌,然後手一揮就不見了。”

說著又是一頓,這人定睛在麵前幾人臉上掃了掃,本想再端會兒架子的,見他們麵上開始不耐了,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弟子本身就傷勢未痊,沒法追人,就上前扶起師父,哪曉得才碰上他,就見他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他趕忙把人扶出林子,想找人救治,可才出了林子,就見泰文遠滿臉漲紅,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然後就——一命嗚呼嘍……”

“啊?!”聽得眾人如此驚異,說話的人很是滿意,他搖了搖手中的大碗,看到有人自動給他滿上酒,方才把頭湊近桌子中央,低聲說道:“你們可知這泰掌門是怎麼死的嗎?”

見幾人都緊緊看著他,他嘿嘿地得意一笑,道:“話說到這兒啊,這弟子才曉得,剛剛那個黑影的手一揮,原來就已經給自己師傅下了毒,等到泰文遠毒發身亡,哎呀,眾人一看,這不是跟當日百縱堂壽宴上死去的曾老堂主,一模一樣啊!然後,曾堂主上前一查看,乖乖,你們曉得這泰掌門中的是什麼掌嗎?”

說著這人又收回身子開始賣關子了,見對麵幾人無動於衷地冷冷看著他,方才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又湊近說道:“原來泰掌門在林子中的那一掌,可是流雲山莊的化雨掌!”

這人語音方歇,左凝杉終於扶額,這人真是,說個事兒還這麼多彎彎繞繞的,繼而又轉念一想,照他這麼一說,在林子襲擊泰文遠的就是高禦江無疑了,而且他還給泰文遠下了毒,就目前來看,下的正是那曾銘端所中的追魂,再一想,他用追魂毒死了泰文遠,那麼眾人定然會懷疑曾銘端的死是否與他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