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祁沐雨、月婉和季若彤向金刀門的日漸靠近,玉劍公子同金刀門千金的大婚之日也漸漸逼近,這一婚訊如今已是傳遍了江湖各門各派,各路豪傑也受邀來到了金刀門,南陵北壤一時群英彙集,好不熱鬧。
然而身處流言中心的祁沐雨幾人,卻惘若無事般仍舊不緊不慢地前往金刀門,一路疾馳尋來的左凝杉在看到街上兩道並肩笑語白色身影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看到季若彤粘著祁沐雨,讓左凝杉不禁奇怪,她反身回到之前祁沐雨三人落腳的客棧,剛靠近客棧的後院,邊看見一個人影消失在院後的巷道的拐角處,這背影似曾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她倒也沒注意直進了後院往打聽到的季若彤的房間而去。
房間的門微開著,依稀有少女的抽泣聲傳來,左凝杉靠近門縫探看,隻見一紅衣少女趴在床榻上哭泣,微隆的腹部隱在被絮中看不真切,左凝杉湊近了些看,身形一動不小心推著門發出了輕微聲響。
少女聽到動靜立馬收聲,警惕抬頭望來,待看清了來人,少女哭紅的麵頰一僵,語氣不善道:“你怎麼會在這?”
“聽說某個不知好歹的,竟妄想憑著莫須有的孩子成為我師母,你說我如何能不趕來一探究竟?”左凝杉冷笑著走進屋子道。
“誰說莫須有了?!”被刺激到的季若彤騰地站了起來,指著顯懷了的肚子道:“你看清楚了,這孩子真真實實地存在著,他姓祁,是你師父的孩子!”
“嗬,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左凝杉嘲諷著,冷臉逼近道:“你說他姓祁,他就真的姓祁麼?”
要說這孩子是祁沐雨的,左凝杉確實不太相信,畢竟就她了解祁沐雨一向對季若彤敬而遠之,季若彤若真懷了孩子,要麼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得手的,要麼就是借了別人的種然後賴在師父頭上的,而左凝杉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原本是想出言刺激一下季若彤的,可在聽了她的質疑後,季若彤的臉一白,語氣也變得僵硬起來,大聲喊道:“你知道什麼?這孩子就是祁沐雨的,是他和我的孩子,那一天……那一天我們兩個在一起,月婉也都看到了,我們還請了大夫,大夫也說這孩子是祁沐雨的,這是我和祁沐雨的孩子,就是祁沐雨的,你知道嗎?!”
沒想到季若彤的反應會這麼大,左凝杉驚愣地看著她歇斯底裏的揪著腹間的衣服吼著,隻覺得此時麵前的少女徹底沒了曾經的明媚活力,反而如囚禁在絕望之中的怨婦一般,淒厲而尖銳。
在她反反複複的話語中,左凝杉更覺得自己的直覺正確,她盯著季若彤質問道:“說吧,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隻是心虛還是被左凝杉的嚴厲震到,季若彤收了聲沒再說什麼,眼睛不敢與她對視,隻垂著頭目光遊離著。
“是要你自己招了呢,還是……我來替你說?恩?”左凝杉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打量著眼前拘謹的人。
季若彤聞言慌亂抬頭,搖著頭道:“我沒有,我隻是……隻是……”她顫顫巍巍地走向左凝杉,如乞求般的伸出手喃喃道:“你不要……我隻是太愛你師父了,真的很愛,我不能沒有他,我真的……”季若彤揪著左凝杉衣袖戚戚垂淚,“沒有他我真的會死!”忽而她抬起頭,麵目猙獰地嘶吼著,雙手也瞬間勒上了左凝杉的脖子。
驚訝於她一前一後如此反差模樣的左凝杉,一時沒反應過來掙紮,眼睜睜地看著她狠厲地笑著,手中力道加緊道:“哈哈哈,左凝杉啊左凝杉,你可知我恨你入骨?從一開始你就跟我作對,恐怕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你就在有意地妨礙我了吧,你那一巴掌我至今還記得,若不是你,我何以落得這個地步?”
獰笑著的季若彤仿似用處畢生力氣,左凝杉竟一時掙不開她的手,隻聽得她的聲音尖利而刺耳:“每每你好死不死地打斷我和祁沐雨在一起,一看著你粘著他我就萬分想掐死你,你倒好,不光粘著祁沐雨,還勾搭上了祁沐風,嗬,竟能讓他在關鍵時候對我倒戈相向,左凝杉,你好手段啊,恩?”
下了狠勁的季若彤死命地掐著,喘息不過的左凝杉好不容易向她胸口拍出了一掌才得以掙脫,仿佛著了魔一般,剛被推開的季若彤也不顧傷勢,立馬又撲將過來,左凝杉勉力躲開,又不想傷害她腹中孩子,隻好使鞭縛住了她的手,將她推到在床上,逼問道:“說,孩子到底是誰的?!”
“祁沐雨。”
“啪!”一記巴掌刮過,季若彤隻覺得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她怒視著上方的左凝杉,隻聽得冷漠的聲音威懾道:“說實話,不然我讓你永遠都沒有機會接近祁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