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已然是一鍋粥,人頭攢動吵嚷不斷,夕泠塵隨著水伊斐落了下來,頤白門的幾個弟子使勁擠開一些人群讓了個通道給他倆。水伊斐衝著門人弟子問道:“師叔呢?”弟子們忙著在人群中推搡不方便回話隻得拿下巴使勁拱了兩拱向殿一側的犄角使了個眼色。水伊斐一把拉住夕泠塵擠了過去。
“師叔…”水伊斐擠到偏殿門口時幾乎衣衫不整,夕泠塵也好不到哪裏去一路被拖的發髻歪到了一邊。
“呦,你來啦!”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叔盤腿坐在石獅子上嘴裏銜了根狗尾草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瞧著下麵的戰況道:“嘖嘖!哎呦,可不得了!哎呦,打他左肋!攻他腋下!哎呦,這一下可夠狠!”他自己在那一麵品頭論足一麵對著水伊斐道:“你這臭小子一早就找不見人,幸虧趕到了,要麼一會兒蒼雞和黑狗子的家長來了你還沒到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蒼雞?黑狗子?”夕泠塵看的一傻不明白什麼意思。淺琰用心語道:“四海明月五湖風,飛空直上淩虛空;蒼穹星猶滅浩然氣如霜。蒼流門的圖騰便是鳳凰,鏡笏門是麒麟。估計說的是這兩個門派吧。”
“……”夕泠塵和水伊斐相顧無言,能感到水伊斐太陽穴的青筋都快蹦出來了。他尷尬的咳了兩聲又道:“師叔!”齊白崖被叫了好幾聲才依依不舍的把眼光轉向下首,忽見水伊斐身後的夕泠塵一陣尷尬,估計是覺得自己一個門派長輩剛剛的模樣讓小輩見了有點不太好。趕緊從獅子上跳了下來假惺惺的理了理衣服幹咳了兩聲。夕泠塵聽到他小聲的和水伊斐抱怨道:“怎麼帶著小弟子過來,不是讓你自己來嗎!害我丟人。”水伊斐哭笑不得道:“師叔我們有事跟您說咱們…”他話還沒說完一陣騷亂乍起,大家的視線均望向激鬥的中心。
此時蒼流門下弟子和鏡笏門弟子已經械鬥了一陣,低級的弟子已經打趴下不知多少,眼下一個白衣男子一個飛仙劍式把一個黑衣男子壓在地上一腳踩在那黑衣人身上罵道:“敢誣陷我們上仙!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是病貓,真當以為我們蒼流無人嗎!”
那黑衣人被壓在地上吐了口泥冷笑道:“敢做不敢當算什麼,我們可有真憑實據!”他二人在中間,其他人也不打了,兩方陣營一陣對罵。
“怎麼回事?”夕泠塵奇道,按理說都是修仙之人又是名門大派這些人竟然暴躁如此實是讓她稱奇,要知道她都很難想象沄熹宮裏誰能扯著嗓子吼上兩聲,別說這麼多人指著鼻子對罵了。
“好像是鏡笏門的人抓了蒼流門的。”不知何時頤白門的弟子以他們為中心都聚了過來,夕泠塵旁邊說話的正是與她同住的那三個男孩中的一個。
“抓人?”水伊斐也奇怪的問。
“我們來的晚了都沒聽到具體的,好像是和雲空上仙有點關係……”夕泠塵旁邊的男孩話還沒說完隻見吵嚷升級,一把劍擦著他鼻子尖飛了過去。猛地又有幾柄長劍騰空,一時兵器漫天飛舞,打的好生熱鬧。蒼流和鏡笏本是兩個最大的門派,來參加盛會的弟子眾多此刻要演變至群毆恐怕局麵不好收拾。水伊斐拉著夕泠塵的手一直未鬆下意識的站在了她身前。夕泠塵感到一陣鋒芒耀眼,水伊斐起了結界把頤白門的弟子都圍在了結界內。
“哎呦!這一下可真疼!”“攻他下路!”“左勾拳!”“躲呀!哎呦真笨!”頤白門的弟子大多都是奔著看熱鬧而來,這下師兄起了防禦結界,他們受不到波及看的更加起勁,還有在旁邊支招的,叫好的,好不熱鬧。
“師叔不會出什麼事兒吧……”混戰又打了約一刻鍾,兩派的人都掛了彩見了血,矛盾眼見越演越烈攻擊的招數越來越淩厲,頤白門有些膽小的弟子不禁有些害怕。
“嘿嘿嘿。”齊白崖笑著拍了拍身上土道:“不礙事,家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