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庫房,其實裏麵十分空曠,空曠到鳥兒在天上飛著,魚兒在水中遊著,還有滿地的野花從台階下一直伸展到山坡上。隻在山坡下有個白色的屋子,那是真正的庫房。入口不遠處,有一塊方圓千米的空地,那是妲己布置的用來練習打架的地方,很久沒有用了,空地上原本已經清理幹淨的地方長了長長的草,頗有點曆史遺跡的味道。這是一個壺中世界,使用上古神器創造出來的。
將太乙真人從桌布裏麵放出來的時候,他看著這一片壺中世界,眼睛整整十分鍾沒能合上。這個……當然,這個黑綠黑綠的小人,也隻有眼睛能看得出來他的情緒,此時的他,你就算殺了他,估計他從眼睛透露出來的,也唯有不可置信的驚奇。
妲己解開他身上的繩結,一腳踹開,然後問道:“好了,現在這裏私密了,也不怕人聽見什麼,你不是想說荊軻的事情麼,說吧!”黑綠黑綠的小人骨碌碌地滾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好不容易停住,然後爬起來,嘴角流出一口口水卻依然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並不答話,看得妲己一陣惡心。他壓根就沒聽見妲己的話!
妲己看了看四周,從地上撿了根樹枝,捅捅太乙真人,道:“哎哎哎!醒醒,說話!荊軻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黑綠黑綠的小人猛然跳轉了身,衝著妲己,但眼神依舊在東張西望:“這是什麼地方?你……你說什麼?”
妲己皺眉道:“荊軻!你不是說荊軻要刺殺嬴政麼?到底怎麼回事?”
“啊?什麼?誰是荊軻?”黑綠小人瞪著眼睛道,“這是什麼地方?這地方怎麼這麼神奇?這是誰造的?這是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壺中世界?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看看著山,你看看這草,你看看這天空!”他從妲己手上搶過樹枝,狠狠的在腦袋上敲著:“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不是在做夢吧?”
太乙已經癲狂了。
妲己搖了搖頭。看樣子,這小綠人已經問不出什麼了,狀態完全失控,也罷,讓他在這裏癲狂著去吧,至少比在咖啡廳裏麵鬧騰著好。咖啡廳裏麵還有客人需要招呼,等著小人冷靜下來,再進來問他,也不算遲。看這樣子,現在就是想把他拉出去,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妲己想了想,轉身便離開了。
咖啡廳裏麵,高漸離開始了另一隻曲子,幹將和項羽交換了舞伴,自然多了很多的情趣在裏麵。令人驚訝的是就這片刻工夫,嬴政竟也轉進了舞池,此時的他,卻已不是一個孤傲的身影,在她的對麵,是一個胸前波濤洶湧的美人。美人並非生客,一身的曲線透著懾人心魄的誘惑。由於京都目前有不少外國人,妲己的咖啡館也是常有人出沒,但是這個日本美人一進入妲己的眼簾,妲己微微翹了嘴角,眉頭卻是皺著的,暗道:“這個日本女人,想做什麼?”
日本女人卻正跳的歡快,一胸的波濤就如同正經曆著台風,起伏地有些誇張,看上去令人莫名的頭暈。嬴政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地尷尬,蹙了眉頭,卻顯是在堅忍著在一片海洋中如同定海神針般,任他風來浪去,我自巋然不為所動的樣子。這個情勢倒是讓妲己覺得有些有趣。不知火舞是的東洋留學生,自小無父無母,自然少了很多約束,性格有些過於這個……火辣,爺爺帶大的女孩子,自然比較開放。這情景,放在一般的男人身上,估計早就神飄魂蕩了,但是當前這個情形……這嬴政的定力,真是不一般。想都不用想,嬴政是被迫的,但是安定若此,極為罕見。
因許久咖啡廳內沒有如此陣勢了,妲己便隨意在桌子旁坐了下來休息休息,軟軟的支著腦袋,左手在桌上慢慢的敲著節奏,十分愜意。
雖是同一首曲子,每個人的舞姿卻由於性格的不同而有所差異。
幹將是個中規中矩的人,舞姿便也中規中矩,活像舞池中的一個燈塔,高高在那裏杵著,也不見有太多位置上的變化,左右是向別處先移動一會,然後必然由原路再次返回,然後從複這兩個點之間的路線,連舞姿也基本上都是摸子裏刻出來的,每一個動作都中規中矩,差異不大。
羋月的個性雖有些跋扈,但似乎對規矩的東西有很多操作感在裏麵,跟著幹將做舞伴的時候,兩個人配合的十分默契。由於幹將的中規中矩,羋月便猶如大樹下的一顆繞杆而上的喇叭花,盛開了紫色的生命,在風中繞著樹幹前後翻飛,跳的不亦樂乎,又如風中的一隻紫色蝴蝶,在樹旁自由漫步,美的一塌糊塗。而換了項羽,羋月則突然變得有些不適應,接連著錯了幾個舞步,有兩腳直接踩在了項羽的腳趾頭上。唔,那是高跟鞋,項羽的嘴角微微一咧。雖說項羽嗬嗬笑著並未在意,但是羋月畢竟有些個不太自在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