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傻瓜,這一次是認真的(2 / 3)

微恙咬唇,恨恨的瞪著他不說話。

古晨緩和了語氣,道:“我隻是想你在我身邊陪我幾天而已,就一個星期的時間,之後,我再也不會來找你,可以嗎?”

“不……”

微恙想都沒想的拒絕。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麼?”

“對!”

“嗬嗬……”古晨笑出聲:“微微,不要逼我。”

微恙心一慌,下意識的就要跑。

可那也是癡心妄想罷了。

古晨一個箭步,就從背後將她給摟在懷裏,他的力氣那麼大,仿佛像要將她摟進骨子裏。

在她地掙紮中,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命人用不傷肌膚的絲織品,將她綁住。

微恙看著他,眼底一片絕望:“你這樣我們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古晨沒回答這句話,眼睛明明看著她,卻像是走了神。

“……我們曾經是朋友過嗎?”好半天他才發出聲音:“你跟墨深分手的時候,我明明說過,我就等在那裏,隻要你有困難,我都可以幫你,可是你寧願自己一個人離開,都不願意來找我。可能……不是不願意,是你從來就沒想起過有我這個人吧。”

微恙看著古晨無奈的搖頭,心沉的發疼,此時此刻受製的明明是自己,為什麼卻好像是他被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過的生活,當時我跟所有的人都斷了聯係,並不是隻有你……”微恙側過頭說道。

“那麼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一點點也好,還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嗎?”古晨的聲音很低,低的像在討一絲憐憫。

微恙咬唇,沉默。

袖長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頰,古晨的動作充滿的溫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身邊漂亮的女人那麼多,可我就是喜歡你。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傷害,不會有機會讓你傷心,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別的女人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她們你任何機會接近你。”他頓了頓,才道:“可是墨深……能做到嗎?”

微恙依舊抿唇不語。

“不能。”他替她回答。

忽然,古晨俯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個輕吻,那麼的小心翼翼。

微恙想要抗議,卻因為四肢都被綁著,根本沒用,隻能閉上眼睛,身體因為不能反抗而顫抖。

見她如此反應,古晨輕笑:“放心,我不會碰你的,不用這麼緊張。”

微恙依舊閉著眼睛。

他吻吻她的額頭,將她擺正了身姿,輕柔的蓋上了被子,說了聲:“要睡的話,可以休息一會兒。”

想了一下,又加了句: “我在這裏陪著你,放心,我不會趁你睡覺對你做什麼的。”

微恙一直沒睜開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那樣流了出來,忽然就好想墨深。好想此刻墨深能夠陪在自己身邊。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無良,但是她真的好害怕,她對古晨了解不多,但在心裏確確實實是把他當成了朋友。

她的生活一向很單純,所交的朋友不多,但也都是很單純的一群人,從未有想過被自己的朋友弄成現在這副狼狽的摸樣。尤其是當她知道古晨是為了自己而跟墨深鬧僵的時候,心裏像是吃了苦瓜汁似的。她長的本就不漂亮,從來不是紅顏的命,為什麼就禍水了呢?

這般想著,眼淚更是掉的凶猛,好像她從來就沒做對過什麼事情。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她心疼古晨,可是卻無能為力。

她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在輕輕的替她擦拭,那聲音溫柔心疼:“傻瓜,哭什麼呢?”

他說。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說,古晨,你很好,真的很好,我也相信能被你愛上的女子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可是我好愛墨深,真的好愛,也許,你有多愛我,我就有多愛墨深。那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知道嗎?

墨深再次進公寓的時候,路箏正坐在床上發呆,她真的形容不了那時候自己的心情,激動的,不可置信的,她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是當橫衝直撞的他在公寓裏找了一圈,而後厲聲問她蘇微恙在哪裏的時候。她腦袋都懵掉了。

她瞪大眼看著他,好像他是一個怪物。

的確,此刻的墨深頭發微微的淩亂,眼睛裏滿是血絲,根本就不像是平時的何墨深。可是即便是這副狼狽的模樣,她還是被他吸引。

一個人的魅力並不隻存在於外表,很多時候可以是專心工作的時候,可以是細心嗬護的時候,也可以是丟失了心愛的寶貝,著急的時候。

路箏看著他,喃喃的說:“我不知道她在哪裏……她不見了嗎?……我好像應該開心才對。”

墨深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不發一語,轉身就要離開。

路箏本能的衝到門口,擋住已經關上的門,“不要……你就不能多呆一會兒嗎?”

墨深冷冷的看著她:“讓開。”

“我不。”她倔強的盯著他,“蘇微恙真的丟了嗎?是真的吧,不然你不會這麼緊張,這個世界上能讓你緊張的事情永遠是她對嗎?隻能是她對嗎?”

墨深漆黑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你真的沒有對她做過什麼?”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嗎?”路箏笑:“嗬嗬……是啊,也隻有這樣你才會來見我,如果我告訴你今天我打過你的電話呢?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跟她換了號碼?就憑著這一點,我就應該對她做點什麼,是嗎?”

墨深不語,黑色的眼睛像是掃描器一樣,掃了她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不再與她纏繞,徑自的走到門口:“讓開。”

“我不……”

墨深沉默,伸手將她一扯,那麼大的力氣,她一個女人自然就被扯到一邊去了。

墨深開了門,大步的向外麵走去。

“你真的不想知道她在哪裏嗎!”路箏在後麵狂吼。

墨深腳步一頓,道:“你不可能知道她在哪裏。”

“為什麼……”她笑:“為了你,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直覺。”

路箏一愣,接著竟是笑出了聲:“所以就算全世界都以為我是個壞女人,為了得到你會不折手段,你也相信我不是那種人是嗎?”

墨深沒有回答,徑自離開。

空蕩的公寓刹時間又恢複了平靜,就好像很多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呆在裏麵與寂寞獨伴一樣,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有一點點開心。真的有一點點……

微恙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微恙呆呆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時鍾的秒針嘀嗒嘀嗒響個不停,古晨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也許是因為她睡著了,古晨把她四肢解放了,她翻了個身子,因為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渾身酸痛的不行。

現在是淩晨兩點多了,大部分人已經安然入睡。

不知道墨深在做什麼,是不是替她著急了。

也許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就在古晨的家裏,就在他的樓下。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卻像是在天涯。

有幾個人像自己這麼可悲呢?

微恙感覺心髒都跳得比平常緩慢,不禁苦笑出來,回神看見了床頭櫃上的一個相框,裏麵是一個俊俏的小男孩,坐在老虎身上的照片。

小男孩的眼晶亮亮很無害的樣子,可是隻要仔細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是那種邪惡的壞。不用說,微恙就知道照片裏的人是古晨小時候,不管平日裏他表現的多麼不在乎,其實骨子裏仍舊是個邪惡的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做出一些讓別人都驚錯的事情。

如果當初她不參加思弦邀請,或者是在席上表現的不那麼沉默,亦或是沒有拒絕他要幫她倒酒,是不是他就會像對一般女生一樣對她忽略。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新來過,就像她曾經無數次後悔離開了墨深三年一樣。人生就是這樣,讓你後悔,然後再告訴你後悔於事無補。

隻不過她沒想到古晨已然陷得這麼深了,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可越如此用笨拙的執著越會讓兩人隻見變得無可挽回,撕破了臉,今後還能有什麼交集呢?

正在思緒起伏的時候,臥室傳來震動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微恙有些吃力的爬起身探索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聲源竟是古晨遺留下來的手機。

她看了一眼,發信息的人竟然是蕭北:“古晨,別做的太過火了。”

她訝異,北北知道她也抓了嗎?可是為什麼不來救她?還是她發的這條,根本跟她沒有關係?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她心底泛起,她忽然就好想墨深,好想他能在身邊。

墨深墨深,人家都說英雄救美,什麼時候,我的英雄才會出現,我們會不會也有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曾聽誰說過,被愛的對象既是病又是藥,這種藥使疾病緩解或加劇。

這個世界上太多東西是我們想要得到的,如果想要什麼都能夠得到,人類的各種夢想也早就實現了吧。

就比如在古晨的生命裏,除了微恙,沒有什麼是他想要得到卻是得不到的。他何嚐不知道自己用這種極端的手法會將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糟糕。

可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從來也都沒有好過,他隻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像他這麼愛她的人存在過。如果可以的話,在給全部的愛都放在墨深身上的時候,能不能留意點空隙放上他的位置。

從沒有過如此失落的心情,古晨一個人坐在空蕩的客廳裏,看著那些似曾相識的東西,忽而就覺得可笑至極。

喜歡的人就在房間裏,可是他卻不再有勇氣走進去。

他的目的其實真的簡單極了,隻不過是想跟她做幾天的情人而已,一起看電影或者是去海邊散步。

沒有人直到平常總是嬉笑的他,流連於花叢中的他,隻不過是個從小缺乏關愛的人,隻是希望能和普通人以樣,得到自己的真愛,然後用心去嗬護。

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場笑話,他的嗬護從來都不是被需要的。

突然就不想在動一秒,隻想靜靜的這麼呆著,不想自悲,不想自嘲,不想做任何事。

最好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讓痛苦不再擴散也不再延長。

忽而,客廳傳來開門的聲音,虛弱的燈光從外麵照了進來。

蕭北踏進客廳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古晨卷縮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那樣的脆弱,像是被神遺棄的孩子。

而恰恰,他的確是被他心目中的女神給遺棄了。

她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他像小孩子一般,歪過身子,將頭放在她的懷裏,閉上眼睛,英俊的臉上滿是疲憊。

“你媽媽很擔心你。”蕭北聲音很輕很輕,“我一直以為你就是那種在情場上的紈絝子弟,今天聽你媽媽講了你的事情,才知道原來你也那麼可愛。小時候因為害怕一個人在家,就每天哭哭啼啼的拉著媽媽不要上班,那個小朋友真的是你嗎?不可相信。”

古晨聲音悶悶的:“你是在嘲笑我嗎?我怎麼不知道,你跟我媽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是她主動找我的。”蕭北說,“我才發現原來我跟她那麼像,都是那種心裏想什麼從來不說的人。其實你媽媽很愛你的。”

“哼。”

“你做的一切她都知道,也是她叫我過來看你的,她說你現在應該是有點憔悴了,並且難過的睡不著。我看了,果然如此。”她頓了頓,又道:“可是你這次做的,我也不讚同了,當初我們不是說好,隻默默的喜歡她,隻要她開心就好嗎?為什麼你這麼控製不住自己?”

古晨情緒低沉:“我真的隻是想要她陪我幾天而已,你知道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離開之前,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我以為她會對我有一點點感情的。”

“但是你還是失敗了是嗎?在不甘心自己為什麼連一個喜歡的人都不能擁有了是嗎?”蕭北笑道:“人生很多事情本來就很無奈。就像我小時候直到上大學都沒曾想過,原來我喜歡的會是女人。其實也不算喜歡女人,我隻喜歡過微微,也不是一見鍾情,就是她那副弱弱的樣子讓我又想保護,又想憐惜。”

“你從來都沒跟她說過?”

“沒有。”蕭北說:“她那麼單純,我不想嚇壞她。”

古晨抬頭,表情邪邪的,“看起來你比我還慘,我總算有了心理平衡了。”

蕭北橫他一眼:“你什麼意思呢?”

古晨嘴角一勾,“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睡在你懷裏嗎?”

“為什麼?”

“你懷裏有媽媽的味道。”

“你去死吧!”

“我說的是真的。”他一本正經道:“以前我交往過的女人,讓我睡在她們懷裏,都是心懷鬼胎,基本上都是想勾引我上床的。你就不一樣。”

蕭北瞟了他一樣,哼道:“這算是在誇獎嗎?可惜我不會說謝謝。”

“沒關係。”古晨笑道:“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說話,我的壞心情就會變得很好。”

“這句話我聽著喜歡,但是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千萬別愛上我。”

古晨失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除了是女人,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有哪裏值得我愛的。”他修長的手在胸部上比劃了一下:“你知道,我喜歡這樣的女人。”

“是嗎?還真是看不出來。我跟微微相處了那麼多年,也沒發現……”她也在胸上比劃了一下,“她這裏大啊……”

說到這個,古晨的臉刹時間又變了:“那個不一樣。”

“是吧。”蕭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終是說:“把微微放了吧。”

古晨一愣,有些不高興地說:“其實你來這裏,就是想讓我把她給放了吧。”

“那不然呢?你還真像關她一輩子麼?”

古晨陰鬱,不說話。

蕭北歎息,很認真的說:“我知道你很愛微微,但是你要知道有些愛,隻是自己的東西,而你真正能擁有的,也不過就是自己而已。既然注定得不到,何不留給對方好感,硬是要啊恨你,你心裏才好過一點嗎?相信我,微微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她的確把你當成她的朋友,隻不過相對於別人來說,她不會像對待墨深那樣的主動,你應該知道,愛人和朋友之間,終是有一定差距的。”

“知道了。”古晨從她懷裏起來,聲音卻是有了些冷淡:“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你……”蕭北還想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站起身,向門外都去。

“你不進去看看她嗎?”他在後麵提醒。

“不了。”

古晨勾唇,有些嘲諷:“是怕她以為你和我是一夥的?”

蕭北轉身,微笑: “也許吧,我不想像你那麼傻,得不到就毀了所以可以接近的可能。”

古晨一怔,蕭北徑自開門離去。

黑暗的房間因為沒有開燈所以依舊是黑暗的,古晨坐在地上,動都不想動一下。小時候總是覺得,想要得到的東西隻有被獨占才叫擁有,可仔細一想,其實不管最後所愛的人有沒有接受過自己,隻要自己曾經愛過,在這份感情裏,其實你也並不是一無所有。

當第二天,微恙睜開眼睛時,古晨正站在床沿邊看著她,那樣的姿勢,似乎,他已經站了許久。

有那麼一瞬間,微恙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那樣直愣愣地與他對視。

他的眼神很淡,讓她感覺很陌生,在她的記憶力,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古晨吧,褪去了表麵的玩世不恭,像是真正的自己。

“回去吧。”他忽然開口,微恙,“祝福你跟墨深,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就當我們……從不認識吧。”

微恙終於回神,幾乎是飛速的從床上下來,也許是沒想到自己的力氣都恢複了過來,差點被地上的毯子給絆倒。

幸得古晨眼疾手快,將她給抱住。

冰冷的手臂穿過她單薄的衣服刺痛了她的背。

兩人近在咫尺,卻不知道究竟是誰的眼神攝住了誰的魂。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掙紮,隻是呆愣的看著,像個傻瓜。

這一次倒是古晨先回過神來,將手臂收回,輕笑的說:“微微,再見了。”

微恙雙手握拳,咬下唇瓣,最終說了聲:“對不起。”

拉開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