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驚悚,帝羽覺得自己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真正是覺得害怕,腦海中一片空白。
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久久不敢說話,害怕到身體自然發抖,無處安放的雙手不停得相互交纏。
“你~”雲燼震驚地望著帝羽的容貌,這張臉和紫淵是那麼的相像,他憑著熟悉帝羽的身影,從背後看出了是她,萬萬沒有想過,帝羽的真容長這個樣子,舊容貌除了眼睛外,燒傷毀壞的疤痕遍布整張臉,現在疤痕褪去,皮膚竟是勝雪般白,俏鼻挺立,朱唇紅豔,明明~明明就像極了紫淵。
這就是她容貌被封住的原因嗎?諷刺,極其諷刺。
帝羽的容貌和紫淵這麼相似,雲燼暗怪自己怎麼從沒有想過,為何看到帝羽會冒出像是看到紫淵的念頭。
他的不關心,導致了今日的局麵,雲燼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氣。
君璃天走至帝羽身邊,她的睫毛濃長,眨眼之間如蝴蝶般舞動,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這種場合,帝羽不會再和他胡鬧了。
“雲燼,今日是我們成婚喜事,沒想到你來賀喜了。”
此話對於雲燼來說,十分挑釁,雲燼麵如冰山,寒眸直射。
他喊:“帝羽。”
帝羽條件反射的跨出一步,想向雲燼走去,手卻被君璃天拉住,君璃天湊在他耳邊道:“你這樣,我會很傷心。”
“雲燼會生氣的。”她小聲回應。
“我不怕。”
“我怕。”帝羽非常誠實說道。
兩人親密的模樣落在雲燼眼裏,雲燼胸腔瞬間被怒氣填滿,天上落下的白雪驟然停止,蒼樹砰然倒踏,連周邊的空氣都彌漫著怒氣。
帝羽震驚地抬眸看著一道道刀刃之息從雲燼身上射出,蒼樹一顆顆倒下,她幾乎可以清晰得聽到那股怒氣之息從耳邊咻地一聲飛走的聲音。
四周所見之物無一幸免,獨獨略過了帝羽和君璃天。
雲燼狹長的寒眸冷冰冰盯著帝羽和君璃天,兩個人穿著婚服,真是相配啊,就是刺眼了些!
婚服,也是能隨便穿的?雲燼手指關節瑩白如璧熱流湧動,狠狠一掃,兩股利息襲向帝羽和君璃天,君璃天自身上發出一股紅息,和那股利息相撞,在半路消退。
帝羽沒有反抗,距離太近,而利息太快,君璃天根本無暇看顧到帝羽,隻見她身上的嫁衣被利息猛地撕開,四分五散飄落在空中。
帝羽單薄地隻剩一件裏衣。
還未等她自己用法力穿好外衣,雲燼已用法決替她換好一件白衫,白衫衣袂飄舞,和雲燼身上所穿布料一模一樣。
順眼多了,雲燼怒氣減退,加重一聲:“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質問的口吻,讓帝羽硬氣一回,冷聲回道::“我做什麼,都與你無關。”
他不愛她,何故在乎她,何故理會她,天大地大,他不能一直陪著她,那麼她做的這些事情,和平時吃飯睡覺又有什麼區別。
雲燼當真沒有想過有一天帝羽會和他這般說話,陌生到他以為看錯人,真是看錯人也好,帝羽容貌如此,他不想麵對。
他啞然開口:“你當真要如此?”
明明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偏偏帝羽就感覺到心中難受,遙想當初第一次見到雲燼的時候,是在九天上,他抱著她飛下九天,從此住在雲天殿,日子一向過得開心美好,如今生變,心裏自然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