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等出了暮沙就把扶桑送到將軍府去生活。
夜裏隻聽得外麵冷風呼呼,她倚靠在床頭,守著扶桑安然入睡。
第二日她睜開眼睛,眼前是木屋屋頂,原來她躺在床榻上睡著了,而扶桑不知道去哪了。
“扶桑。”她喚著,連忙穿上鞋子跑出木屋。
大雪下,扶桑就似一個快樂的孩童在雪地裏打滾著,雙手捏著一團團雪球,攥雪的小手都凍紅了。
她無奈地坐在木階上,托著腮觀看著。
少頃,扶桑丟掉手裏的雪球,跑到她的麵前:“姐姐,你醒拉。”
許是玩得太激烈,額頭上有絲絲細汗。
“冰天雪地裏,你還流著汗。”她伸出手替他擦掉汗。
“姐姐,我們今天要去哪個方向找出口?”
“姐姐帶你出去。”
帝羽神秘一笑,率先走出去,扶桑半信半疑地跟在她的身後,直到走到冰湖,扶桑更是皺緊了眉頭:“姐姐,你又想吃魚拉?”
這孩子,整天隻想著吃。
她搖搖頭。
“姐姐帶你玩水。”說罷,趁著扶桑沒有反應過來,她一掌把扶桑打落水,自己也跳了湖水裏,拉住扶桑的手,朝冰湖底下遊去。
水是冰冷刺骨的冷,像針一樣穿透肌膚,讓人窒息。
她眼神晦暗望向身旁這位信任她的少年,有點難過,前兩次扶桑下冰湖找魚吃,每次上岸後都表示輕鬆的神情,她還當真,現在自己親身體驗後,才知道這冰湖裏的水是可以要人性命的。
手暗暗攥緊扶桑的手,扶桑感知到這一舉動,對她咧嘴一笑。
他們奮力的遊,幾次被洶湧而來的冰水打開,一次次不停歇地朝湖底僅有的一絲光線遊去。
呼吸越來越急促,快要喘息不了,扶桑氧氣不足,開始手腳掙紮,想要返回冰湖岸上,但她死死拉住他的手腕,衝出湖底。
一望無際的海水裏,兩個小小的身影冒了出來,劇烈的咳嗽著。
咳了不知道多少下,感覺連內髒都要被咳出來。
四周山岩,淡藍色的海麵,空中飛翔的鳥兒。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銀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發花。
“姐姐,我們出來了。”扶桑驚喜的大叫一聲。
帝羽亦抬頭環望四周,嘴角露出一個細線的微笑,對啊,他們出來了。
他們稍作休息後,便朝岸邊遊去,兩人凍得發紫的僵硬大手哆哆嗦嗦地伸向河沿邊的枯草,尋找一絲溫暖。
這裏山川眾多,足足走了幾天的山路才遇到了行人,一問才得知這裏是越州邊境旁的小村莊。
村長百般招待他們進村子裏用完午膳再走,她拒絕不了,隻得進村。
這是一個非常貧窮的村莊,路上還躺著不少重病纏身的男女老少。
“這是怎麼回事?”扶桑醫者之心升起,一邊替病人診斷,一邊問道。
村長麵露苦色,指著天上的越發壯大的綠色團霧,悲切的說道:“那妖息越來越重,再這樣下去我們人族可不得要滅族嗎?”
手暗暗抓緊腰間的玉葫蘆,眼神閃爍不定,暮沙裏的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收了也就收了,但這些人都是善良樸實的百姓,叫她如何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