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修嘴角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老老實實接受責罰。
“至於芷璃,你雖是為了救寒墨,但下手不知分寸,對少修的將來造成極大影響,就罰你向少修道歉,然後罰跪祠堂,好好反省反省。”
不待慕芷璃回話,餘盈婷及兩位長老卻一齊喊道:“家主!”
“慕家一向禁止私鬥,慕芷璃蓄意廢了少修的手就是藐視家規,怎能如此輕罰?”大長老緩緩道。
慕芷璃的眼底閃過一抹冷笑,連名帶姓喊她,顯然沒將她視作自家人。
慕擎厲眉角微微上挑,道:“那以你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
“要我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二長老搶先道。
餘盈婷麵色一喜,忙道:“除非將慕芷璃的手廢了,否則我們不能服氣。”
“我也這麼認為,如此一來,對其他子弟會有警醒作用。”大長老冷聲道。
慕芷璃不屑道:“大長老,你如此說話,是否有失偏頗?”
“你違反家規,傷害親人,不尊敬長輩,還將少修的手傷成這樣,這些懲處本就理所當然。”大長老慕擎韜步步緊逼,原本一件小事硬生生地被他扣上這麼大的罪名。
“大長老用不著給我定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承擔不起。違反家規,你說不允許私鬥,此次打鬥並非我先動手,就算有人違反家規,首當其衝也不是我吧?至於傷害親人,是比試就有受傷的風險,若這點風險都承擔不起,慕家人還練武做什麼?不尊敬長輩,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尊敬家主了?”慕芷璃雙目直視慕擎韜,不慌不忙道。
聽著慕芷璃字字珠璣的反駁之辭,慕擎韜竟有些不敢正視她,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身為一位長老竟被一個無足輕重的晚輩唬住,當即勃然大怒道:“照你的說法,難道你就一點過錯也沒有?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你將少修的手傷成這樣,一定要接受懲罰,除非你能將其治療痊愈。”
“大長老,你未免太不講道理了,難道所有的事都是你說了算?”慕芷璃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狡黠。
慕擎韜氣血上湧,暗暗沉下氣,不假思索道:“當然是我說了算,我說你得受懲罰,你就必須要受懲罰。”
慕芷璃笑道:“大長老好大的能耐,家主在前,你卻說慕家由你說了算!”
慕擎韜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向慕擎厲解釋,“家主,我……”
慕擎厲擺手止住他的話。慕芷璃兩次用激將法,對方竟然都中了招,這智慧簡直了得。不知何時起,慕擎韜、慕擎華兩位長老總對慕擎厲的決定提出異議,他原本看在一家人的分上便沒有與之計較,但近兩年來反對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必須敲敲警鍾,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大長老,此事我已做了決斷,你覺得你的決斷比我好嗎?”慕擎厲淡淡道。他麵容依然平靜,但說出的話卻讓慕擎韜一驚,慌忙道:“家主,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看到家主動怒,慕擎華也連忙道:“家主,我們自然尊重你的決定。隻是這處罰太輕,怕是不能服眾。若是將來子弟內鬥受傷,都隻處罰道歉、跪祠堂,那家族豈不亂了套?我們隻是適當提提意見,望家主采納。”慕擎華這番話說得極為得體,一方麵表示他們並沒有不尊重家主,另一方麵又暗中施壓。
慕擎厲聞言一拍桌子,怒道:“你們是說我徇私嗎?”
“我們並無此意,還望家主莫要誤解。”慕擎華躬身道。他恨慕芷璃,隻要一看到她,他便會想起自己的斷臂之痛,所以,他總是想方設法整治慕芷璃。
此時此刻,慕芷璃才明白家主的無奈,她對慕擎厲倒也談不上厭惡,畢竟他並沒有嫌惡自己。相反,在兩位長老的施壓下他還盡力保護自己。
“大長老、二長老,聽你們的意思,除非我能治好慕少修的手,否則必須自廢右手?”慕芷璃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