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盧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隻顧著走自個兒的路。但他卻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去,這倒不是他故意所為,而是另有打算。他想反正待在老頭那裏也沒什麼事做,難得今天出來,就到處活動活動,省得待久了骨頭都生鏽了,現在才剛過正午,隻要在飯點回去就還來得及。
盧零小巧的身形在廢墟之間靈活的穿梭著,對於打小就在這裏長大的他來說,身手敏捷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任何複雜的地形對於他來說都如履平地。
相比而言,跟在盧零身後的十餘人可就沒那麼好受了,他們可不像盧零每天都能吃上食物,這不,為了等老頭的出現,這十多人都已經餓了三天了,能跟著盧零跑那麼大段路全靠心中的執念。而且盧零挑的地方全是些倒塌的房梁堆成的路,極為難走,有時甚至要從牆縫之間鑽過去。
“媽/的,這小子不會發現咱們了,正耍著玩呢吧。”老大啐了口痰,按盧零這麼跑下去,恐怕他還沒到地兒,自己和兄弟們都得撩倒在街上了。
“哥,不行了,再這麼跑下去,兄弟都得完蛋。”老大旁邊一人喘著粗氣說道。
看了一眼身後的弟兄們,隻見一個個跟焉了的稻草一樣垂到在地。老大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好在現在盧零正停在小溪前喝水,使得眾人還有喘口氣的機會,但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又要開始折騰了。老大一咬牙,說:“行,左兒,你帶幾個兄弟從他後麵給他/娘/的來上一棍,打暈了再帶過來,敢戲弄老子,老子要他生不如死!”
站在老大邊上的左兒應了一聲,帶上幾個兄弟,抄起一根木棍向盧零背後摸了過去。
不隻是溪流聲蓋過了左兒等人的動靜,還是盧零的反應變得遲鈍了,左兒等人竟真的到了他的背後,正當他還在享受絲絲清泉劃過麵龐的清爽時,一根木棍向著他的後腦呼嘯而來。
砰的一聲悶響,木棍結結實實的抽在了盧零的後腦,一陣強烈的眩暈感霎時衝向腦門,盧零想都沒想,便從地上彈了起來拔腿就跑,這倒讓左兒等人楞在原地,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左兒還特地加大了幾分力道,本想這一棍下去怎麼也夠這小兔崽子喝上一壺的,卻不料他不但沒有昏過去,反而風一樣的跑了。
“蠢貨!你他/娘/的在幹嗎!”不遠處的老大咆哮著,“還愣在那兒幹嗎,還不快給老子追!”
被老大一吼,左兒也回過神來,喊道:“兄弟們,這小子跑不了多遠,給我追!”說著便帶頭衝向盧零逃跑的方向。
頂著劇烈的眩暈感瘋跑了一段距離,盧零找了個破房屋躲了進去,他倚靠在牆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稚嫩的小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大腦中傳來的陣陣暈眩讓他眼睛都無法睜開。
“可,可惡啊,果然,呼,安逸的日子,呼,過不得。”他喘著大氣,喃喃道。
換做之前,他一定能在左兒接近自己的時候發現左兒,但數天的懈怠令他的感知變得遲鈍起來。可是盧零不知道的是,左兒剛才那一棍足以使得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昏迷過去,自己卻隻是有著強烈的暈眩而已。
隻是喘了幾口氣的功夫,一頓嘈雜的腳步聲便在周圍響起,顯然是老大他們找了過來。
“給我搜,一個角落也別放過,老子就不信挨了一棍還能跑多遠!”老大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盧零不敢動,也不能動,現在的他還沒辦法睜開眼睛,腦袋稍微一偏就會傳來一陣劇痛,他隻能祈禱,祈禱自己不要被立馬發現。可是,事情往往是不盡如人意,隻是稍稍歇息了會兒,微弱的腳步聲便在盧零耳邊隱約響起。
艱難的將沉重的眼皮抬起一些,盧零驚奇的發現這殘舊了樓房竟然還有著二樓。他雙手撐著牆壁,緩緩的站起來,盡管盧零已經把動作放得很緩,這一下也夠他好受的。盧零一咬牙,小臉上露出倔強之色,他邁出艱難的步子,一步一晃向著二樓爬去。就在他剛到二樓時,樓下便傳來一陣聲響,如果再晚些,恐怕就被逮了個正著。
“你,你還有你在樓下搜查,剩下的兄弟和我上二樓。”
左兒的聲音讓盧零剛放鬆的神經再度繃緊。烏黑的雙眸中滿是怨恨與憤怒,他不敢再做停留,強打起精神,拖著疲憊的身子向一塊廢木板堆積的牆角挪動著,那裏有一個不大的豁口,盧零的身板剛好夠鑽進去。盧零微微屈身,光是這一個小舉動就險些讓他癱倒在地,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不斷衝擊大腦的疼痛感,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鑽了進去,並順手扯過一塊木板擋住了豁口。
就在他做完這一切時,左兒等人也剛好來到二樓,“你們仨到那邊去看看,你到天台去查查,我去這邊找找。”左兒招呼著身邊的四人,自己也行動起來。
這幾人搜的到挺仔細,每個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放過,如果不是長相穿著透露著地痞無賴的氣息,倒真與一些搜查隊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