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正在老爹的膝頭膩歪,忽然老爹一腳過去,直接把阿黃踢了老遠。
“你幹嘛?老爹,你不愛我了!”阿黃委屈的汪汪叫,想繼續過去找老爹撒嬌。
“滾滾滾,趕快滾。”老爹一臉嫌棄,擺著手讓阿黃走遠點。
“汪!”阿黃汪的一聲就哭了,“我都死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
“放屁!”老爹的暴脾氣上來了,脫了鞋就打,“你怎麼就死了?趕快滾,別跟我囉嗦,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
阿黃聲淚俱下,嗚嗚哭了起來,他好想老爹,想的整天渾身不對勁。現在恨不得不要活了,和老爹一直在一起就好。
“老爹,我好孤獨啊,我不想和你分開。”阿黃用毛絨絨的爪子擦了擦淚,“人間好可怕,我好累。沒有老爹我該怎麼辦,好想一直坐在火爐邊和老爹一起烤火。”
老爹眼神也漸漸悲傷了起來,他一雙手摸了摸阿黃的下巴,高大健壯的黃狗立馬躺下翻出肚皮,享受的哼哼。
“阿黃,老爹和你緣分到了。”
依舊是黑沙城他們棲身的小屋,現在明明是夏天,屋外卻飄起了雪,像極了黑沙城漫長的寒冬。往日老爹通常坐在火爐邊烤火,一邊抱怨炭價高,一邊抱怨阿黃能吃,不時用火鉗子夾夾炭。阿黃依偎在老爹腳邊,像往常那樣裝死。
“別裝了阿黃,老爹已經死了,你還有漫長的生命要走。我們人妖殊途,父子十餘年也算緣分,你是妖,注定要活的長長久久。”老爹溫厚的大手拍了拍阿黃,轉身往臥室走去,“老爹最後見你一次,這回真的走了。兒子,爐子裏烤了個地瓜,你吃了就回去吧。”
“老爹!”阿黃連滾帶爬,衝進臥室,卻沒了老爹的身影。
阿黃瘋了似得滿屋亂竄,沒了,什麼都沒了,老爹不見了。
往日充滿溫情的屋子,隻得讓狗睹物思人,痛不欲生。
阿黃趴在火爐邊,淚水剛就出來就被烤幹,火苗跳躍,發出轟轟的燒炭聲。
那是阿黃生命中最溫馨的聲音。
烤地瓜熟了,甜蜜的香氣四散,直往阿黃鼻孔裏鑽。
阿黃叼著火鉗吧啦出來烤地瓜,外麵已經黑糊糊的了,憑他多年的經驗,這個地瓜外焦裏嫩,正是最甜的時候。
在老爹那裏,他幾乎沒化成過人形。
爪子囫圇扒開皮,吹氣吃瓜,就像往常一樣,吃他冬日最愛的零食烤地瓜。
老爹沒有多少錢,院子裏種了一片地瓜,隻等能收了就存起來,給阿黃打牙祭。
阿黃是狗兒子嘛,自然對他要好一點。
老爹每日喝點小酒,伺弄地瓜苗的時候,是這樣想的吧。
阿黃淚已經哭幹,舔完最後一口香甜軟糯的地瓜,認認真真看了這個普通小院子最後一晚,頂開門,頭也不回的衝進雪裏。
那一刻,他像匹孤狼。
含墨真在用神識連結自己的法寶,乾坤通天尺。
裏麵養著天佑的魂魄,這法寶是昔日玄真派的創教祖師賜予含墨的傍身法寶,威力極不凡,溫養一個魂魄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