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唯一冷靜的隻有夜溟斐了,看著血淋淋的院子向後擺擺手,從此夜國迎來了新君,夜國宣年三年,夜王有違夜帝遺旨,由大皇子夜溟斐繼位,改號端瑞,人稱夜瑞王。
新帝繼位便下旨,“三皇子夜溟影於正亂之時護駕有功,賜號歲延親王,世子夜晨賜號永熙王,名號永承後世,四皇子夜溟懸目無君長,小人餘利,特流放楚國為質子,此後夜國再無宗親。”
一係列的旨意頒布夜國引來了新的一章,而此時夜城的一座宅院裏雲徹正著急的走來走去,看著出來的大夫滿臉急色,“大夫,我夫人可好?”
那大夫歎息的搖搖頭,“夫人身子本就薄弱,此次因麝香入體孩子是沒有了,再加上情緒低落,康複隻怕……。”
雲徹聽著心急萬分,“大夫,有何事但說無妨?”
那大夫抬頭看著他欲言又止,“這……老朽直說吧,夫人體魄先前定是有頑疾在身,如今的破折若在不好生保養,隻怕……公子要做好準備了。”
聽了這話雲徹整個人呆立一旁,梅兒剛從屋裏出來就聽到這話,做好準備?難不成主子……,看著雲徹那呆立的模樣自己招呼送走大夫。
雲徹半響才回過神,抬頭看了看這夜國的天,深吸口氣慢慢推開房門,屋裏的雅兒現在依舊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床幔。
雲徹也知道雅兒承受不了這些打擊,所以隻是默默的陪著她,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三日,歲延親王的葬禮也在這個時候舉行,這天早早雅兒便起床來。
梅兒推門而入時就看到坐在梳妝台前發愣的雅兒,“主子,你身子不能受寒,這冬日你可得好生養著,怎自個兒下床了?”
雅兒也沒有回答她,隻是看著鏡裏的臉蛋出神,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落魄了,那死寂的臉毫無神采的雙眼,這……讓自己陌生。
梅兒也注意到雅兒的異樣,看著直盯著鏡子的雅兒地下頭,“主子,你還是別想了,節哀吧!”
節哀?簡單的兩個字自己卻無法釋然,“梅兒,今日影出葬是吧?”
因為多日未開口嗓音黯啞的厲害,梅兒聽著這話點點頭,“歲延親王午時過後才出府,主子要去嗎?”
雅兒暗自點點頭,自己不該去也要去吧,梅兒看著雅兒那蒼白的臉歎了口氣,主子隻怕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了。
“那……奴婢為主子梳洗吧。”淡淡的一句話讓雅兒皺皺眉,本以為梅兒會阻止自己的,現在看來這丫頭也沒白跟自己那麼久。
想著今日是葬禮雅兒便穿著一身白衣,那頭飾本不想戴的,可似乎想到什麼慢慢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錦盒,看著裏麵的玉簪鼻頭一酸。
手不由撫摸上去,那清冷的觸感讓自己失神,良久抬頭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慢慢將玉簪戴上,看著發間玉光閃閃的東西勾勾唇角。
早飯都沒吃兩人便出了宅院,這幾日裏雅兒沒和雲徹說過一句話,很多時間都是雲徹再說自己空洞的看著,這次自己擅自去葬禮隻怕又被他數落一頓了。
“主子,冷嗎?你如今身子不宜受涼,來,在披一件。”雅兒看著將身子裹得圓鼓鼓的披風搖搖頭,“無礙,我沒那矯情。”
顛顛簸簸到了王府,雅兒看著素稿的王府心裏一痛,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給他好好說話的機會,如今物是人非,那梅林中的朗朗君子現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