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賞菊詩會(1 / 3)

萋萋芳草憶王孫,柳外樓高空斷魂。朝望西湖煙非霧,雨打梨花深閉門。

西湖的煙雨隨即而來,瞬間即逝,一場秋雨洗過,山色空蒙,水波瀲灩,湖麵波光粼粼,小舟劃過鏡麵,蕩起一輪輪漣漪,楊柳夾岸,青黛含翠,湖山沐暉,映在其中。

李子儀與師馨悅並肩而立於小舟艙尾,嗅著仙子嬌體散發出來幽幽體香,淡雅如仙的氣質,令他忘乎一切煩惱,心靈通明仿佛浸入極劍境界,轉望仙子的側臉,清美的容顏不見絲毫波動,一身雪白衣裳襯得烏黑秀發閃著亮光,秀目緊閉,寶相莊嚴,臉頰閃動著神聖的光輝,有如進入至極至靜的禪境道界,盡無半分俗念之氣。

麵對咫尺之距的絕色佳人,聞著對方如蘭的氣息,雖秀色飽餐,卻隻有敬佩之心絕無紅塵褻瀆之念,仙子的美是上天的傑作,根本不屬於人間,無論仙子出現何時何地,周圍的一切仿佛她的存在而變成神仙洞府,大自然因她的感染格外旖旎絢麗,而她在大自然的烘托下更加嬌美無限。

仙子彎長的睫毛一陣眨動,然後張開美眸,射出精湛的彩芒,身子微偏往前,伸出纖纖雪白不屬塵凡的玉手,幾滴由蓬艙滴落的雨水,掬在掌心,一股清涼柔軟的感覺,登時傳入手裏。師信悅“哦”的嬌呼一聲,側頭望向李子儀道:“大自然無窮無盡,生生相息,而人身終有極限;馨悅自幼在靜雲庵內靜雨亭中聽雨,每每樂不彼此,但卻為何沒有今日這般忘懷呢?馨悅還是首次連自己都忘哩!”

李子儀卻未曾想過,隻覺得踏足塵世後,從未像適才般靈心通明,接近劍道,真氣循環如端,平穩舒暢,先前破損的經脈逐漸好轉,十二處已衝開的穴位氣流如泉,暢通無阻;另外八處尚未衝破的封閉之穴,有節奏地跳動,‘丹田’首趟生出一股暖氣,真氣由‘氣海’處綿綿不絕地流淌體內大大小小的經脈。緩緩道:“仙子所言甚是,事雖境遷,不同時候的心境會有不同的感受,在下像適才般達到心靈澄明的境界,全拜於師姑娘所賜哩!”

師馨悅笑道:“思羽兄在取笑馨悅哩,人家終究亦是個凡人,塵世中有許多事都心餘力拙,念起社稷安危,黎民疾苦,唯有傷懷歎焉卻無對之良策,每每思之汗顏;有負師傅重托……思羽兄,馨悅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子儀謙卑道:“師姑娘請見示!”

師馨悅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思羽兄境遇坎坷,危險重重,卻也不失磨練自身的良機,田慕容前輩臨終前棄暗投明,大徹大悟,將魔功傾傳於你,雖是魔門玄功,但隨修習者本性而異,無所謂魔無所謂道,在乎一念之差。他日若魔功大成,切記要使魔功轉念,以天下、江湖大者為重。”

李子儀聆聽仙語,熱血沸騰,豪氣衝向胸口,深知對方高尚的情操,除了仙道和天下安危外,很難有任何事放於她的仙心之上,猶如溪水中的鬆石,過不流痕。遂點頭道:“多謝師姑娘仙引,思羽定當銘記於心!”

師馨悅美目深注凝視著他,臉頰閃爍著光澤,一塵不染,嫩若霜脂,眸光略微含情,增添了平日未有過的親近感,詰詰而笑,溫和地道:“馨悅尚有一事相詢,不知思羽兄肯否傾心相答呢?”

李子儀瞧著仙子罕見的少女般的姿態,笑容可掬,一時看呆了眼,心忖別說是一件就算千件萬件我也依你。回道:“師姑娘請問,隻要思羽所詳,必當言無不盡!”

師馨悅微微點頭作示相信,然後問道:“馨悅想知道你和情劍李子儀少俠到底是何關係?他此時究竟身在何方?”

李子儀聞言“轟”的心頭一震,未料到她有此一問,若在仙子麵前說慌那卻是萬萬不願,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搔著頭發,斷斷續續道:“這個……他……我……其實……本來……”話猶未盡,仙子見狀早已“噗嗤”抿嘴嬌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