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向羽與天刀宋燁立在古亭相隔丈許處謠相對峙,無論意誌、信心、內力逐漸倍增,周圍的樹枝林葉被二人內力所發出的勁氣交擊,震得呼呼啪啪作響。
夜漸漸凝重,此時正值月初,新月要在下半夜方會出現,空中繁星璀璨,淡淡的星光散射在二人英偉的臉龐,不見半絲波動,顯然均以晉入無我的境界。
過了半晌,由於內力提升顛峰,刀君背後的飲血刀不斷顫動起來,發出嗤嗤的聲音,宋燁看著對方屹立不動,氣勢卻更加雄渾,使人生出難以匹敵的感覺,但對手眼下卻無絲毫出手之念。
宋燁深知高手過招隻在一念之間,單看氣勢自己實在遜他一籌,想到久峙不利,待對方魔功提升到極限更加不容易與,心念甫動先發製人,當即一聲長嘯,背後飲血刀不知如何由刀鞘內彈出,化為長虹刀氣,在半空劃出一個長弧,淩虛向十步外的邪帝迎頭劈去。
古向羽鷹眼如聚,洞悉一切微妙的變化,突然全身氣孔收縮,體內一股強大的氣流牽引著經脈內力,乍見刀光劈來,雙掌閉合,然後分開各自畫下半圓,在身前交合成圓,化為無堅不摧的護體罡氣,隻見刀光擊撞氣牆,“轟”的一聲,震得地動亭晃。
宋燁一擊不中,握住淩空的寶刀,急速向前俯衝,每一步充滿剛勁,鋒芒難擋,在離他隻有五步處縱身躍起,舉刀過頂便是雷霆正劈,隻見一道狂風頓起,夾著開山裂石之威,奇快無比的狂卷向邪帝的方位。
古向羽身子一閃移行換影,旋轉而起禦掉對方淩厲刀氣,挪移到宋燁右側,萬均勁力貫於手掌,電掣拍出,而刀君出擊未收,眼見對方攻勢即到,當下別無他念,快速出掌相迎,彼此以硬碰硬內力交鋒,中間實無閃避取巧的餘地。
“砰”的一聲響動,頓時一青一金兩道光芒炸開,二人手臂酸麻,猶如觸電一般遍襲全身,真氣一正一邪,侵入體內逆向循環經脈,身子不由得各是一顫,衝擊氣波以二人為中心,飛速向四周擴散,瞬間狂卷一切,宛如天崩地裂般。
宋燁真氣帶動入侵的寒氣,逐漸禦卸化成虛引,而邪帝卻將真氣逆流,把侵體的凝血刀氣吞噬吸收,供己所用,由於震激過大,兩人一合即分,各自反彈跌了開去。
古向羽憑著雄厚的功底,不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未等落地著點,整個身子空中急轉形成一道玄風,宛如一團黑霧以其鬼魅的身法,火石電光般出現在對方落勢方位,施出《天魔印法》中的極為玄奧的‘魔入夢魘’,雙掌聚力拍出,充滿了邪氣。
宋燁暗自驚駭:“對方果然臻至武學最高境界,倘若被此一擊,哪還有幸生還?”當下猛地提氣,淩空減緩下落之速,同時揮刀嗤地一響,劈出天馬行空的一刀。
掌風雄厚無比,難以捉摸掌勢要取的方位,隻瞧一道寒光閃過,飲血刀看似劈在邪帝身上,卻全無著力之感,顯是對方身形早已移位。
接著胸口忽地一陣撕裂疼痛襲來,寒氣逆轉經脈,宋燁不由“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化去幾分力道,頓時感到體內真氣渙散,五髒六腑痛若刀割,有氣無力地跌落在地。
邪帝收掌落下,雙手背後挺立,壓下陣陣翻騰的氣血,適才雖避過對方血刀一擊,卻受徹骨的刀氣而傷其三分,暗自運轉內力吸取傷痛,嘴角掠過一絲笑意道:“宋兄弟刀法果然大勝往昔,隻可惜兄弟的“血飲八式”尚未悟通最後一層的‘無刀式’,否則勝敗難料啊!現下敝徒玉川雄心壯誌,意欲一統武林,古某又怎可不念及故交之情,此次想請宋弟陪老夫到望月峰上興酒暢談一番如何?”
宋燁知道對方說的客氣,實是包藏禍心,欲軟禁自己,來削弱正派力量,以利於魔教行事,心想這當兒就算飲恨而終,亦決不隨他而去。
當即毅然道:“古兄好意,宋某心領卻不敢當,大丈夫求仁得仁,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