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分道揚鑣(1 / 2)

杭州西嶺,楓林盡染,湖光如鏡,風景秀美;此時晨曦初露,清風徐來,紅葉流動,更添幾分美態。

李子儀三人與群雄相聚嶺側湖旁的迎楓亭,清泉碧潭,瀑布飛瀨,本來風光宜人,隻因形勢所迫,後有追兵,分別在即,故此無心風景,意興闌珊。

李子儀、宋燁、惠明禪主、詹勳業、木林楓、葉千秋、李嗣業等聚於亭內審時度勢,分析天下形勢。李子儀昨夜激戰,真氣消耗不少,適才靜坐兩個時辰後,此時已恢複七八成,冷靜說道:“‘兵者,國之大事,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安祿山蓄謀十年之久,儲備充足,騎兵精銳,渡過黃河之後,連敗唐軍,一路攻陷陳留、信陽、洛陽,直抵潼關,氣勢如虹,如今史思明興兵作亂,由東響應,以至叛軍聲勢浩大。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勢,倘若再無應對之策,後果當真……難以估測。”

李嗣業身居要職,比其他人更加心急,聞言後驚惶道:“若潼關再失守,叛軍便可直逼長安,到那時……唉……少將軍定要想出個萬全之策,否則大唐危矣。”

宋燁感慨道:“此話言之有理,安祿山雜胡出身,野心勃勃,此次以有心算無心,攻唐軍措手不及,以至大多朝廷將士草木皆兵,不戰而逃,何況叛軍又與魔門勾結,更是如虎添翼,魔教高手眾多,倘若暗中刺殺唐室幾位卓名的將領和官吏,那亂黨更會勢如破竹,難以遏製。依老夫看來隻有在安祿山、史思明未站穩腳跟之前,痛予還擊,除去禍根,否則根基一穩,恐怕不容易與!”

眾人點頭稱是。詹勳業尋思而道:“可現今反賊士氣如虹,連戰連捷,而唐軍潰不成軍又多是平庸之輩,敵強我弱,看來仍要從長計議。”

群雄聞言,亦覺不無道理,攻也不是,守也不是,正可謂進退維穀,左右為難,紛紛眉頭緊皺,一時沉思不語。

李子儀振奮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兩位前輩所言都正中要害,就目前的形勢而言,主攻與主守皆非權宜之計。兵書有雲‘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軍先戰而後求勝,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為勝敗之政。’。

而今安祿山二十大軍所向披靡,如日中天,數月來一路馬不停蹄,直逼長安,由此看出叛軍目中無人,急於求戰,雖然聲勢浩大,實是外強內幹,凡是欲速則不達,獲取勝仗的同時已埋下了日後敗北的禍根,隻要我軍聚集主力,重振軍心,避其銳氣,利而誘之,亂而取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待時機成熟之時便是剿滅亂黨之日。”

葉千秋先稱讚愛婿幾句,接著縷著胡須道:“魔門也不可不防,神月教一直等待時機稱霸武林,如今天下動亂正中下懷,定會趁機而起,明則與安、史合作,對唐室百般阻撓;暗則別有野心,意欲消滅武林各派,一統江湖!魔教應付起來委實不易。”

李子儀微笑道:“不錯,魔教與叛軍合作雖是互相利用,卻也不容忽視,目前潼關已成為京城的最後屏障,守將哥舒翰縱擁兵二十萬,但因是臨時湊集而來,缺乏戰鬥力,朝內又有楊國忠弄權,攻陷隻是遲早之事。舍次求主,隻有固守長安以拖延時間,重集兵力;但又怕魔門從中破壞,所以子儀希望諸位前輩先行一步,聚齊長安製衡魔教。”

葉千秋點頭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最好法子,難道賢婿不與我等一同前往京城長安麼?”

李子儀神色一暗,深情地道:“我怎也放心不下蓉兒和馨悅的傷勢,所以要立即起程趕往佛地四海禪院,希望天從人願,能夠得見惠能六祖或可以瞻閱到《洗髓經》,醫好她二人的內傷,到那時子儀定會前往長安與各位前輩彙合,並肩作戰!”

眾人聽後驚訝相望,沒想到如此關鍵時刻,他還念及兒女私情。心中無不在想:‘英雄難過美人過,自古已然。’神色不禁異樣起來。

惠明禪主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了鏡唯心,了心即佛,故隨所念,無非佛矣,隻是如今天下之事正處於千均一發之際,長安還要全仰仗少莊主主持大局,子儀怎可隻念及兒女之情,而舍天下安危於不顧,不如由老衲代行,親自回禪院一趟,看能否找到師兄和真經,為馨悅和蘇姑娘醫傷,少莊主意下如何?”

宋燁道:“禪主所言極是,唐室軍心渙散,又有小人當道,長安一行困險重重,倘若子儀拖延此事,貽誤戰機,豈非有負於天下?”

李子儀尷尬萬分,搖頭失笑道:“諸位前輩如此看重子儀,晚輩榮幸之至,隻是凡事因勢利導,隨機而變。如今叛軍賊子雖是猖獗,卻仍有一定氣候,非是一時得利,世間之事因果循環,當今皇上隻是種其因嚐其果,仍尚未清醒,看不清孰是孰非,孰正孰邪,故此是反擊時機未到,所以晚輩才有如此想法,希望諸位先行長安與魔教抗衡。

倘若子儀參詳不錯,恐怕楊國忠的背景非是那麼簡單,數年來左右朝政勢必有所圖謀,而今的時機已至,相信安分不了幾日,定會有所行動,其次子儀會修書一封通與敝莊,著沈輝執朔方節度軍符,調動河西駐軍,趁安祿山西進無暇東顧之時,進攻雲中與馬邑,打通東陵關,為唐軍東進開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