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密室玉人(1 / 2)

李子儀拾階而下,每往前邁一步感應便強一分,借著燭光小心翼翼地走過空洞回廊,來到一間寬敞的地下密室,隻見空空曠曠的一座廳室內唯有一塊青石,凝視細看,驀地隻覺一陣眩暈,金黃色的燭光映照著一個絕世無倫的美麗胴體,晶瑩潔白,冰肌玉骨的可人,身無寸縷,兀自坐在青石上,正是秦府的掌上明珠,豔貌驚華,嬌媚無倫的秦惋如,神色柔和,閉目吐納,顯是正在運功療傷。

但見她臉色蒼白,若有病容,雖然燭光如霞,照在她的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

李子儀是少年男子,雖然身邊幾位嬌妻各個貌美如花,當世罕見,但此時一瞧之下,仍不由得心脈膨脹,隨即想到自己曾發誓要對諸位嬌妻忠心,頓時靈台澄明,心如止水。

正當他怔怔出神之時,秦惋如似乎發覺異樣,睫毛抖動,全身發顫,經脈逆流,突然喉間微甜,“哇”的一口鮮血吐在胸口,白膩的肌膚上赤血殷紅,氣喘籲籲地怒道:“你……你……我要……殺……”話猶未盡,眼前一黑,竟自暈了過去。

李子儀暗自愧疚,急忙上前,見她氣若遊絲,臉白如紙,不禁擔心,隻覺她手掌陰涼,當即運行真氣將一股綿綿熱力從手掌上傳了過去,初時她真氣逆流,運行相反,漸漸地被李子儀渾厚無匹的內力疏通無阻,縷清血氣化去血脈中凝住的滯氣,驅除寒氣,片刻之間,秦惋如逆轉的氣血順暢,雙頰現出暈紅,隻是仍未醒來。

李子儀輕觸佳人手腕兒,知她脈象中寒毒經十餘年的積累至深,並非一朝一夕便能化解驅出體外。當下一手扶在青石上驀地一驚,才發覺此塊竟是玉石,在燭光下發出淡淡的柔光,觸手生溫,原來是一塊異常珍貴的暖玉。

這罕見的暖玉石抵陰寒,療絕症是秦公當年西征之時,在西域之地偶得,後來以此治療秦惋如的內傷,助其練功驅寒,卻也頗有奇效,隻因她當時年幼,寒氣侵入骨髓,難去病根初時寒毒一日發作三次,由於暖玉石的療助,故發作的次數逐漸減少,如今隻有月圓三日內會出現病狀;恰逢今日正是三月十四,日間在酒樓相鬥,真氣消耗過多,以至抵不住自身寒氣逆行,暈倒在酒樓。

李子儀凝思間見暖玉床上對麵的石壁上方,供架著一柄寶劍,長約四尺,花紋古樸,由劍鞘內散出一股涼意,侵入體內卻說不出的受用。寶劍外殼渾似長年埋於土下,烏黑暗淡,但奇怪的是,整個劍體由內向外閃著陣陣紅光,宛如脈搏心律一般,看得他嘖嘖稱奇,心想:“難道這柄便是劍尊昊天?”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李子儀本欲取劍後速速離開,但見玉人全身顫抖,不忍離去,伸手將她扶身坐起,雙掌貼在佳人粉背‘神庭’的督脈要穴,輸入綿綿內力,隻因人體經脈中以任、督為主脈,凡習練上乘武功之人受內傷或中毒,必先通於此,然後擴散條條經脈,每當運功驅毒,同樣首當其衝要打通封閉的任督二脈。

李子儀以雄渾精純的九龍真氣相輸,隻用了半盞茶的工夫,便已將她督脈打通,逼出寒氣吸入暖玉石中,接著正對佳人胸前,以內息衝激秦惋如任脈的‘檀中’穴,此穴正當胸口,在‘玉堂’穴之下一寸六分,古醫經中名之曰‘氣海’,為人身諸氣之所,最是要緊不過,當下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怠慢。片刻隻覺她頸下‘華蓋’‘玉堂’‘紫宮’三穴中寒氣充盈,不住向下流動,同時暖玉床上的暖氣也漸漸凝聚臍上‘鳩尾’‘中庭’穴中,要將頸口的一股寒氣拉將下來。

孰知寒氣衝到‘檀中’處便給撞回,無法通過,他心知隻要這股寒氣一過檀中,任脈舒暢,身受的重傷十成便好了八成,隻是火候不到,半點勉強不得,唯有緩緩輸送內息。

正在這時,密室回廊中傳來打鬥聲,響聲愈來愈近,直迫室內而來,李子儀心急如焚,暗忖:“此時療傷正是關鍵時刻,絲毫動彈不得,倘若內力撤回,她勢必嘔血身亡不可,要殺我李子儀此時再容易不過了!”

忽然一個身影飛落密室內,望著暖玉床上的一幕兀自驚訝,隨即喚了聲:“儀郎,是你麼?”

李子儀陡然一聽,正是蘇蓉兒的聲音,心頭一喜,忙道:“我正在為人療傷,莫讓餘人進來叨擾!”話音未落,一位少女仗劍淩空疾刺蘇蓉兒後心,身手矯健,攻勢淩厲。

蘇蓉兒嬌軀輕轉,避過劍鋒,左掌虛擬胸前,撥擋對方握劍的手腕兒,右掌凝聚內勁,一掌“破體寒冰”,拍向少女的心口,快如閃電,力道徹骨。

那少女挺劍直刺,劍尖將到之際,突然圈轉,使出一招‘龍綜四渺’虛虛實實,劍光霍霍,輕靈飄逸,吞吐自如,立時將蓉兒裹於一團劍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