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夾雜著雪花卷進屋子,一時間雪花迎麵鋪來,風吹的人張不開眼睛。
我站在強子身後,隱約還能看見風雪中有一個黑色的身影走進了屋子。
我大叫:“二狗子,關門!”
二狗子閉著眼睛摸到門,“啪!”的一聲將門關上。
二狗子靠在門上,一邊抹臉一邊說:“這風雪來得太邪乎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你們……”他話說到一半就停了,警惕的看著屋子裏的人。
雖然開門不過一會兒,麵前幾個人身上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可也沒人動手拍,所有人和鬼都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看著剛剛走進來的那個不速之客。
那人身材高大,披著一個巨大的黑色鬥篷,遮住了大半個身體和臉,隻露出一雙碧綠的眼睛。
“小心,”李伯通不管已經凍成冰淩的胡子,拿拂塵做出防禦的姿勢,對我道,“這妖怪很強。”
貔貅從玉佩裏躍出,現出獸形對著那妖怪發出威懾的聲音。
雖然門關上了,但是室內反而比剛才開門時還冷,我們甚至能看見那人身上冒出的白色寒氣。
“怎麼辦?”貔貅在心裏問我。
我說:“敵不動我不動,先觀察。”
這時聽見雲美一聲驚呼,隻見原來守在房頂上的男人頭忽然衝下來,直直朝那陌生妖怪而去。
“動手!”見男人頭現行一步,我連忙大叫一聲,蓄勢待發的眾人同時衝了上去!
“哇啊!”鬥篷妖怪驚慌的躲過雲美和強子的攻擊之後,被貔貅壓在了地上,鬥篷帽子掉了下來,露出一頭金黃色的頭發。
黃頭發,藍眼睛,白皮膚。
我們的動作停住了:“外國人?”
男人頭大叫著衝了過來:“停停,別動手,別動手,自己人!”
那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欣喜的看著男人頭,大笑著露出兩顆尖牙:“朱利亞蘿卜子·亞曆山大!”
男人頭飛到外國人頭頂,高興地轉了兩個圈:“尼古拉絲凱七!”然後望向我,“密斯特馬,這就是教我英文的那個國際友人!他叫尼古拉絲凱七!我的英文名字就是他給我起的。”
給你起了個朱利亞蘿卜子·亞曆山大的名字,你一定欠他不少錢。
壓製著外國人的貔貅問我:“他身上有很強的妖力,要放開他嗎?”
我說:“放開吧,聽他們這起名的水平就知道他們是同一國的。”
貔貅放開了外國人,那外國人一邊起身一邊問:“亞曆山大·朱利亞蘿卜子,馬道長在不啊?”他起身的動作十分奇怪,鬥篷下麵鼓起了一塊。
男人頭把頭偏向我,說:“馬道長不在,他的後人在,你找他有什麼事?”
真難為你還倒著說一遍。
尼古拉絲凱七看看我,說:“原來你就是馬道長的後人啊,你會道法不,你能救他麼?”
說著他掀開了自己的鬥篷,我這才明白他剛才起身的動作為什麼那麼奇怪,原來他鬥篷裏抱著一個女人。
看見那女人,我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女人皮膚比白種人的尼古拉絲凱七還要白,透明的幾乎可以看到血管,盤起來的淺藍色頭發有幾縷垂了下來,身上穿著件純白的和服,腳上還套著個木屐,雖然處於昏睡中,但明顯可以看出來這是個美女。
當然,這都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這女人的肚子是被剖開的,肚子裏麵的內髒器官像是人體模型一般整整齊齊的排列著,清晰可見。
那些器官之所以沒有被搞亂,是因為它們已經被凍住了,或者說,這個女人的整個身體都被凍住了,她的身體上覆著一層厚厚的冰。
尼古拉絲凱七身上的寒氣就是由此發出的。
我們幾個見多識廣的還好,強子和二狗子看到這情景驚訝的嘴都合不攏。雷滴嘎嘎也跑過來,伸手去戳那穿和服的女人。
我說:“同誌,我們這裏不收死人,再美也不收。”
尼古拉絲凱七急道:“你說啥呢,她還沒死,她是怕傷勢惡化才把自己凍住。”
吊死鬼從王亮身後探出頭看著尼古拉絲凱七懷裏的女人,皺眉道:“這素日本銀?”
尼古拉絲凱七說:“我是從英國來的,這是從日本來的雪女,俺倆是國際妖怪協會的留學生,今天白天看到一個妖怪害人,俺倆跑去阻止,沒想到俺們兩個打不過那一個,最後反而陷入極度危險的處境,所以俺帶著雪女逃出來找馬道長幫忙。”
這外國人說話一股說不上來的味兒。
雲美奇道:“你們兩個看樣子修為不淺,什麼妖怪那麼厲害,你們兩個都打不過?”
尼古拉絲凱七說:“是開膛手傑克。它愛吃內髒,擅長剖開獵物的肚子,將其殺害之後再吃掉獵物的內髒。”
“傑克!”我們聽到這個名字都是一驚,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傑克的信息不用我們找,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啊!我想起來了!”李伯通說,“我說這名字我聽過,這妖怪我曾經聽馬兄說起過,我記得這妖物太凶殘,馬兄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收服了他,之後一直帶在身邊渡化,後來渡化成功就把它放了!”
“啊!”強子說,“難道剛才新聞上說的殺人狂就是它?”
尼古拉絲凱七點頭:“俺知道它之前在馬道長身邊所以才來找馬道長,現在這玩意兒到處殺人,估計也隻有馬道長能收的了它。”
“那你就找錯了。”我說,“他已經失蹤了,目前不知道是生是死。”
“什嘛?”尼古拉絲凱七難以置信的長大眼睛,“馬道長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