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地走過去,湊在門那裏聽,隻聽見有女人在說話:“你覺不覺得那女人有古怪?”
又有一個男人說:“就是漂亮了點。”
女人又說:“她說她姓胡,他是不是狐狸精?”
男人笑了一聲:“這麼說村裏老餘頭就是魚精了?牛村長就是牛精了?別瞎想了,睡覺吧。”
我一想這對話怎麼那麼熟?這不是村裏那個瘋老太太說過的話嗎?這麼說的話,現在是瘋老太太翠萍遇見三娘的那個時間段,現在按照發展,三娘已經進到小二樓,到樓上了。
按照翠萍的說法,這會兒樓下已經沒有什麼事了,我正打算上樓去看看三娘他們,誰知道又聽見屋裏傳出了翠萍聲音。
“可是,我覺得這屋子裏的其他人也怪怪的。”
其他人?我耳朵一下豎了起來。
男人說道:“這倒也是,那對老夫妻和那個男人看樣子不是住在這裏的,他們穿著打扮也很古怪。”
老夫妻和男人?
難道是那個老頭老太太和吳昱?他們還在這裏?
但是他們怎麼隻說三個人,沒說那個女人呢?
我正在疑惑的時候,忽然感到背後有人,猛地一回頭,隻見黑暗中,背對著我站著一個赤裸的男人。
那個男人隻在腰間圍了一條圍巾,梳著一條大辮子,身上彌漫出一股腐臭味,然後那個男人緩緩轉過了頭。
這不是普通的轉頭,而是足足轉了一百八十度!直接露出了半禿的額頭!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個男人盯著我半晌,忽然開口問道:“密斯特馬?”
我的氣兒一下子就順下去了,原來是男人頭啊!
男人頭樂嗬嗬地說:“哎呀,密斯特馬,好久不見,太好了,我還一直在想你到底怎麼樣了,看到你我就安心了!”
我說:“男人頭?你……你哪來的身體?”
男人頭說:“上次不是把你的頭砍掉了嘛!”
原來這是我的身體啊!你還真不客氣,就當自己的拿去用了!
男人頭惋惜地說:“本來還有衣服的,但是不知道衣服被什麼人偷走了。”男人頭露出了憤怒的表情:“連死人的衣服都不放過,這小偷真可惡!”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呢,你連我的身體都沒放過!
我問:“之後發生什麼事了沒有?”
男人頭拍拍我的肩,說:“這裏不好說話,跟我來。”
他手上的肉都爛得看不出顏色了。
我捂著鼻子走過去,雖然我現在已經有身體了,但是看見自己的身體爛成這樣還被人使用我的心情真是異常複雜。
男人頭帶我往小鬼的房間走,邊走邊說:“你是不是長高了?”
我說:“我本來就有一米八。”
男人頭說:“不是吧?你看我的身體和你的身體不一樣高啊。”
我憤怒了,你非得逼我把真實身高說出來麼,而且你那身體已經爛成那樣了,已經縮水了你知不知道!
我執著的說:“我就一米八!”
男人頭說:“不對啊……”
我怒了:“我二次發育了行不行?”
男人頭見我生氣,也不說了,點頭說:“行,行!”然後小聲嘟囔道:“二次發育是個什麼東西?”
等進了小鬼的房間,我才發現吊死鬼也在那裏,她這時已經變成了我熟悉的那副樣子了。
男人頭和吊死鬼介紹:“這就是我和你介紹過的密斯特馬。”
我說:“我叫馬力術!”
“瑪麗叔,你吼~”吊死鬼顯然已經聽男人頭說過那天的事兒,認真的和我打招呼,然後捏著自己的舌頭,不好意思地說,“真素對不起啊,如果上次偶膽紙大一點,你們就能救偶了。”
“哎,”我歎了口氣,說,“這不怪你,都是命。”
“不過,”吊死鬼話鋒一轉,說,“偶也覺得不能全怪偶,那天你笑得也太嚇倫了!”
給你個杆子你還真就著往上爬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反省自己為什麼死啊!
小鬼還是老樣子,蹲在地上看著我們。
我抓抓頭,說:“其實吧,我想問你們一件事兒。”
吊死鬼問道:“神馬事?”
我說:“這屋子裏是不是有一堆老夫妻,還有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和一個年輕女人。”
吊死鬼說:“其他倫都有,但素沒有年輕女人。”
男人頭說:“你說的是那天被抓的那幾個人吧?那對夫妻和戴眼鏡的男人還在,年輕女人已經死了。”
“死了?”我大吃一驚,“怎麼死的?”
“被那對老夫妻殺死的。”男人頭說,“我從他們的對話聽說,那對老夫妻似乎已經殺過很多人了,那次趁戴眼鏡的男人沒注意,就把那個女人殺死了。”
我吃驚地問:“那那男人還和老夫妻在一起?”
男人頭說:“他們已經對立了,其實那個老夫妻有很多機會可以殺年輕人,但是那他們好像很顧忌那個年輕男人,一直沒敢對他下手,總是在說‘這男人是個厲害的男人,總是故意露出渾身破綻引誘他們攻擊,不能中他的計!’,所以隻是在試探他,我感覺最近他們就要再次展開行動了。”
他們還被吳昱那句“害了很多人”忽悠著呐!
什麼故意露出渾身破綻引誘他們攻擊,那些就是真的破綻啊!
我說:“這可糟了!”
“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幫你,”男人頭跟我說:“別人形容關係好都說和對方穿同一條褲子,現在咱倆是共用同一個身體,雖然臭了點爛了點,但是我也不介意。所以現在,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要有什麼事兒,就和我們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