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世界的治安保障部門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到達現場的時間,總在事件結束之後。
城防營自然也不例外,當那位副隊長從營中帶著高手趕到之時,朱玉壽早已經帶著屬下眾人離開。
留在他們麵前的,隻是一片殘垣斷壁的院落,和五具皮膚通紅,麵容扭曲,死不瞑目的屍體。
朱玉藻兩年也算是朱家年輕一輩的傑出人物,再加上這一次強勢歸來,逆天崛起,可謂風頭正盛。
城防營司職江寧城治安,對著位朱家旁支少爺,自然是頗有關注,認識他的人還不少。
此時見他命喪於此,心裏都是咯噔一下。
負責帶隊支援的,是城防營中一位校尉,見此情形,頓時神色微變,片刻之後,忽然卓然道:
“厲慳,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這裏情形不對的?”
“啊!”
厲慳被問的一愣,校尉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厲慳身邊的那名新兵,不容置疑道:
“什麼時候?”
被那校尉寒星般的目光一瞪,那新兵隻覺得呼吸都是一窒,略顯驚惶道:“亥……亥時三刻!”
“亥時三刻!”
校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著正在檢查屍體的仵作問道:“人是什麼時候死的?”
仵作站起身來,恭敬道:“稟校尉大人,死者死於子時初刻!”
“亥時三刻!”
校尉冷笑的看著厲慳,道:
“也就是說,你們到的時候,人還沒死,可是因為你們怯懦怕死,所以在外麵遷延了整整半個時辰的時間,導致了朱玉藻的死亡,是嗎?”
“這……”
厲慳聞言,張口正要辯解,卻看到校尉臉上冰冷的神情,頓時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心中哀歎一聲,聳拉著腦袋不再多言。
校尉見厲慳沉默,隻是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回去之後,寫一份報告送到我那,並立即通知朱家,朱玉藻被殺之事,讓他們明天過來認領屍體。”
說完,便直接轉身離去。
“隊長,他什麼意思啊?”
新人看著校尉離去的身影,有些焦急的問道。
縱然他剛剛加入城防營不久,也隱隱約約從那校尉冰冷的語氣之中,感到不妙。
“還能什麼意思?”
厲慳微微苦笑,道:“這次死的不是什麼平頭百姓,而是朱府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通竅境大圓滿天才。這個鍋,總得有個人背起來,好給朱家一個交代呀!”
“什麼!”
新人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厲慳,不甘道:
“可明明是他自己……”
“好了,不要說了!”
厲慳打斷了他的話頭,無奈道:
“這世上很多事情,是隻論強弱,不論對錯的。人家是校尉,而我隻是隊長,所以他說什麼,便是什麼,絲毫沒有辯解的餘地。”
“隊長……”
新人還要再說什麼,卻是一旁的副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但他自己卻來到了厲慳的身邊,凝重道:
“隊長,那朱玉藻身份非同小可,若是朱家追究起來,恐怕麻煩不小,您還是要早做準備。”
厲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次就算不死,這身軍裝怕是扒定了。到時候,咱隊裏這些兄弟,就靠你了!”
“什麼!”
聽了厲慳的話,副隊長微微一愣,旁邊那位新人更是臉色鐵青,心中十分怨憤。他知道這次事情是個麻煩,但實在沒想到後果會如此嚴重。
……
第二天,朱玉藻被殺的消息,直接傳遍了江寧城。
焚血神掌的死狀,對於丹陵郡的武林人士而言,簡直猶如心頭夢魘一般,難以拂去。
所有見過朱玉藻屍首之人,無不心頭沉重,如壓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