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亭,顧名思義,乃是一座距離廣陵城十裏的一座兩層涼亭。
正午時分,當朱玉壽走進涼亭踏上二樓的時候,一名女子早已經等候多時,卻不是與朱玉壽事先約好的葉靈心。
而是一具渾身不著寸縷的女屍,隻見她渾身上下布滿淤青的痕跡,雙眼大睜,死不瞑目,似乎在向這個世界控訴她生前所遭受到的魔鬼般的折磨。
見此情形,朱玉壽臉色一變,立即意識到自己中了算計,反身就要離開現場。
卻忽然聽到周圍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大隊人馬已經包圍了涼亭。
“大膽狂徒,你奸殺婦女,罪惡滔天,還不束手就擒!”
一聲厲喝之聲傳來,兩道身影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之下,走上了涼亭第二層。
左邊一人,神態威猛,身形魁梧異常,猶如鐵塔一般,方正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煞氣,胸口衣襟之上,鏽著一個龍飛鳳舞的銀色“捕”字。
象征著他的身份,乃是青州巡捕司的銀字巡捕。
九州大地,除了禹帝直屬的封地,也就是大夏王朝的國都禹城之外,其餘九州之地,皆是由各自君主分治,政令各有不同。
在青州,朝廷一麵要利用武林勢力,製衡對朝廷統治極具危害性的邪道魔宗。
另一麵,又唯恐江湖勢力坐大,故而成立巡捕司,監察江湖。專門對付倚仗武力,作奸犯科的江湖中人。
而那位銀字巡捕的身側,所站之人,卻是朱家大長老朱青風。
此事朱青風看著這二樓的情景,一臉憤怒的看著朱玉壽,怒聲道:
“朱玉壽,你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如何對得起朱家十幾年來的教導,如何配做我朱家子孫?”
“大長老,您居然親自來了廣陵城,看來為了對付我,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朱玉壽看著朱青風的表演,冷冷一笑,然後對那位銀字巡捕道:
“如果我說,我是被陷害的,巡捕大人您信嗎?”
那銀字巡捕冷冷一笑,道:“人贓並獲,你縱然舌燦蓮花,也是無濟於事,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朱玉壽淡然自若道:“可是我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銀字巡捕手中一抖,一根銀色鎖鏈出現在手中,道:
“不管你有什麼證據,有什麼要分辯的,都先束手就擒,跟我回巡捕司再說。”
朱玉壽盯著那銀字巡捕,寒聲道:“巡捕大人,你連讓我呈上證據的機會都不給,就要抓我。”
“等回了巡捕司,自有你分辯的機會,但此時此刻,你若是膽敢反抗,便是拒捕,我有權將你當場正法。”
銀字巡捕本就是受了朱青風的重金賄賂而來,哪裏會容朱玉壽分辯。
隻見他眼中殺機彌漫,手持銀鏈朝朱玉壽逼了過去。
“巡捕大人,我不可能奸殺這位姑娘,因為……”
看著不斷逼近的銀字巡捕,朱玉壽依舊一臉淡然,隻見他伸手將頭上發髻輕輕解開,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而下。
他臉上的肌肉忽然一陣變化,瞬息間變成了一張宜喜宜嗔的絕美少女的麵容。
同時,他身形一陣劈裏啪啦的脆響之後,矮了將近三寸有餘。
這哪裏是朱玉壽,分明是他的貼身侍女,神龍教聖女龍兒。
隻聽龍兒那清脆的聲音笑著道:“我不可能奸殺這位姑娘,原因隻有一個,因為我自己,也是個女人呀。”
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化,頓時將銀字巡捕等人驚呆了,唯有大長老朱青風,難以置信的道:“你是什麼人,朱玉壽呢?”
“想見我們家少爺,那就跟我來吧!”
龍兒嬌笑一聲,身形猶如靈蛇一般,“哢嚓”一聲,撞破了二樓的窗戶,衝出了涼亭。
涼亭外麵當然還埋伏了不少人手,而且為了針對朱玉壽的禦風弄影身法,甚至還布置了特殊的陣型,用心不可謂不深。
然而他們此時麵對的,不是朱玉壽,而是龍兒。
金蛇纏絲手所附帶的金蛇身法實戰開來,渾身上下,柔若無骨,身法詭異,如靈蛇遊動,最是擅長見縫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