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進大人這才收斂了心神,又見我傷的重,便連到我身旁道:“你中了那枯木老祖的寂滅毒掌,怕是極不好受,正巧我身上有粒丹藥,是專克製那寂滅毒掌的,你快些服了,也好解了痛處。”說著便伸手如懷,取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白玉瓶來。
我心中對這尚進一向有些不喜,不願與他有太多瓜葛,便連擺手客氣道:“我這人自幼生的貧賤,這命也比常人硬朗,那寂滅毒掌雖毒,卻也要不得我的命,還請大人莫要掛心了。”
尚進聽了不由一愣,手中捏著那白玉瓶,神色頗為尷尬。
一旁的胡奧先生便連連笑道:“那小子雖未入聖境,手段卻多的很,便是我一時不慎也曾在他手中吃過暗虧,決不可以小輩視之,尚進兄就不要太擔心了。”
尚進聽了,這才收了白玉瓶笑道:“我方才便奇,他為何中了那寂滅毒掌卻如沒事人一般,原來是英雄年少,倒是尚某人有眼無珠了。”說著竟向我抱拳躬身,行了一平輩禮節。
我連抱拳還禮道:“不敢不敢,尚進大人如此說,便是折煞了小人了。”
胡奧先生卻詫異道:“你這小子一向無法無天,今日為何反倒拘謹起來了?”
我卻隻是笑笑,沒有解釋。胡奧先生又怎會知,我覺得尚進這人實在危險,不願與他親近,便刻意保持距離。
尚進大人自然也不知我心中所想便又道:“此事也算結束了,隻是剩下的爛攤子,還需小英雄費心演上一出好戲,畢竟場外人多口雜,我等便先走一步,小英雄隻當未見過我等便好,改日再請小英雄到正院吃茶。”
我聽到心頭冷笑,隻歎這尚進實在太愛演戲,嘴上卻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自是懂的。”
尚進大人聽了笑了笑,又拱手行禮,便與眾人離去了。
那比鬥場上的冰淩也在他們離去的瞬間融化,又化為漫天迷霧,我抬了抬手,輕易便把那迷霧驅散,但見台下一片騷亂,而枯木宗的那十數人,卻不知在何時已經離去了。
我自然懶得去理這些,艱辛的邁開腳步,獨自向場外走去。
“哈哈!沒想到囂張了那麼多年的枯木宗也有今天!灰溜溜的便走了!”有些小宗派忍不住得意的亂叫,。
“黑幕!一定有黑幕!兩場戰鬥都是在關鍵處突然讓人看不到了!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黑幕!”也有與枯木宗關係較好的小宗派發出質疑聲。
一時間眾說紛紜,更有膽大包天之輩,見到我驅散迷霧走了出來,便擠到比鬥場上,試圖將我攔住問個清楚。
小蟲兒見狀,連忙縱身一躍到了比鬥場上,隨手將那些不知分寸之人,七七八八的踢到一邊,又高聲喊道:“枯木宗已敗,這是不爭的事實。明日午後,將重新確定探索巨龍寶藏的名額,諸位還是快些散去,早做準備才是。”
台下眾人聽了,皆是一陣竊喜,立刻閉口無言,各自散了去。他們皆知枯木宗的離去,足足又空出十個名額出來,如何才能盡量分到些名額,少不得又要一番籌劃。
見到眾人果真散了去,小蟲兒不由冷笑了幾聲。轉頭又見我步履闌珊,連上前將我扶住道:“你如何了?”
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隻是心中有些瑣事未想明白,便向小蟲兒問道:“今日清晨你與枯木宗的人衝突,可是故意為之?”
小蟲兒一愣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隻皺眉道:“你就說是不是。”
小蟲兒想了一下道:“也算不得故意,我早看那夥子人不順眼,又有義父吩咐在先,讓我務必守護你們的周全,可偏偏那夥子人不長眼,便撞了過來。”
我聽了心頭發冷,縱觀整個事件看似都與尚進無關,卻偏偏細微之處皆有他的影子,似乎每個人的脾氣秉性他都了若指掌,隻在背後隨意撥弄,便使眾人無意之間為他所用,這種人實在可怕到了極點。
恰巧此時薇薇安三步並做兩步跑來,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話,卻又麵紅耳赤,牙關緊咬最終低下頭來不說。
我知她心善,性子又強,便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還年幼,爭鬥之事還輪不到你的身上,便不要再多想了,快些扶我入房吧。”
薇薇安聽了這才猛地反應過來,慌張的便過來攙扶,手上卻沒了輕重,不經意的又弄疼了我。
我不由哎吆一聲痛呼,薇薇安又連聲道歉,越發覺得自己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