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玄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便隨著花易冷向那古琴走去。
我與胡奧對視一眼,也隨著那二人入了草舍之內。
初入草舍,幽香頓現,聞之應是沉香之味,卻並不厚重,飄渺隱現又別具風味。
隻見花易冷走至琴前細看,隻見那琴板碧藍如海,乃是千年的金絲楠木老料,琴弦晶瑩剔透猶如皎皎月光,又見琴頭囚牛身側,淺淺刻了“幽蘭夢”三字,乃是此琴之名。
“好琴,好琴。”柳青玄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而花易冷卻沒說話,隻見她神情異常認真,如遇到了良師益友一般,淺淺的對那琴微微鞠躬,而後微整衣衫,端正而座。倩倩玉手在那琴弦之上輕撫,清冷的琴聲便悠然響起,似是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我與胡奧聽的入神,雖不解其中琴意,但隻聽這琴音便忍不住癡了一回。
倒是一向瀟灑不羈的柳青玄,不知為何,默默流出兩行清淚。
便在此刻,忽聽東牆處傳來一聲驚呼,花易冷頓時止了琴聲,緩緩站起身來。
一曲未完便被打斷,實在有些可惜,我忍不住搖頭歎息。
隻見那驚呼傳來之處,此時尚進,賈義等人已圍在那裏,又見身材魁梧的佘拓,手托著一個三尺多長的木匣子艱難的從東邊窗下床底下爬了出來。
我見了不由笑道:“先前已見漁具,古琴,香爐三樣事物,可見這草舍的主人雅趣頗多,也不知這被藏在床底的會是何物。”
“我也頗為好奇。”胡奧先生也笑了起來,背著我便向佘拓所在之處走去。
那三尺長的木匣子此時已呈到眾人眼前,隻見其上蒙了一層厚厚的塵灰,已不知有多少年沒有打開過了。也不見上麵有鎖,或許隻是這草舍主人的一些雜物忘在床下也未可知。
“快打開看看。”賈義想著其中定有著什麼寶物,很是心急。
佘拓嘿嘿笑了一聲,也不管那厚厚的塵灰髒了他的大手,出手輕輕一拉,隻聽吱呀一聲,揚起一陣塵煙,那木匣子便開了。
眾人皆拭目以待,灰塵散盡,木匣子內鋒銳的光輝便再不可阻擋,眾人隻覺一陣刺目,便見兩把寶劍靜靜躺在其內。
那二劍皆是雪銀之色,一長一短,長劍不長,約有三尺,纖細俏麗,看似纖弱,鋒銳卻內斂其中。短劍約有兩尺長短,劍身寬厚,看似短小不驚人,偏偏內俱一股傲意。又見其二劍劍柄之處皆有銘刻,短劍刻著雪跡,長劍刻著無痕。
正可配成一對,名曰“雪跡無痕”。
尚進取出那兩柄劍出來,各自掂量一番,嘴上又是稱奇,明明這兩柄劍應是用的同一種材質,偏偏這長劍輕如鴻毛,分外輕靈,即便不懂劍之人用在手中,也要靈巧三分。而這短劍貌不驚人,卻有千斤之重,若是揮舞起來,一招一式皆有劈山倒海之功。
賈義眼饞已久,急急的湊了過來,伸手便要從尚進手中接過好好觀摩一番。
隻聽尚進說道:“賈義兄,你上一層剛得了那鐵樹神果,現在又覬覦這兩柄神劍不成?”
賈義一聽,不由得神色尷尬,摸了摸腦袋說道:“按理說我不該再打這兩柄神兵的主意。”
尚進隻聽了賈義半截話便不由得皺眉,暗道此人太過貪心。
且聽賈義接著說道:“尚進大人你看,我們這一行人聖者共有六人,不管是胡奧還是柳青玄他們,皆有趁手兵刃在手,就連那佘拓也有了一件神錘,唯獨我賈義雖是聖者實力,卻一直沒有神兵相助,平日裏戰鬥也隻憑這一雙手掌,今日碰巧遇了兩件神兵,這才鬥膽討要一把。”
尚進聽了眉頭皺的更緊,心中雖不滿賈義的貪心,卻未曾直說,隻對賈義說道:“此事還需征求大家的意見才行。”
賈義一聽,覺得有戲,便喜逐顏開的又向眾人一通許諾,開出些空頭支票,好得到些支持。
隻是賈義話還沒有說完,小蟲兒便猛的站出來道:“誰不知你鐵木宗的絕技“鐵木繁花印”用的就是手掌的功夫,你要柄神劍又有何用?若是說你賈義沒有神兵相助,我小蟲兒和木青青還沒有神兵呢。江夢兄弟他是有神兵,但一路走來,人家也是出了不少力,也不見誰分了他半個神兵利器。更何況離山劍宗的柳青玄,花易冷二位前輩在上一層的戰鬥中更是連貼身的兵刃都毀掉了,此時也沒有神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