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隻粗略一看,便知這道士絕非尋常人物,問彌勒道:“那個是何人,你可認得?”彌勒搖頭道:“我深居簡出,哪認得什麼生人。”
這道士手擎一片五色霞光,也不知是什麼法寶,孤零零懸立在紫雷陣上,一看便知,他是在此等觀音出來的。
悟空使個身法遁入陣中,入了木吒之身,他倒也不擔心那老道發現,以他此時對五行之精通,能看穿他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觀音見悟空回來,笑道:“搬救兵去了?”
悟空道:“自然不能讓大士吃虧。”
觀音道:“此次隻怕搬來救兵也是無用,你可知外麵那個是誰?”
悟空聽觀音語氣,那老道似是極厲害的樣子,問道:“是誰?”
“那便是道教五老之一,青靈始老蒼帝君。”觀音正色道。
“咦?沒聽過。”
“哼,那是你孤陋寡聞,道教中唯這五人與三清齊名,我也隻是聽說,未見過其人,但見這派頭,應該沒錯了。”觀音答道。
悟空笑道:“不想觀音大士也有畏懼之時,難道你與彌勒尊者聯手,也不是他對手?”
觀音聽到彌勒尊者這名字,略微有些失神,道:“不必了,我先試試!”說完,觀音帶著悟空連同青竹罩子一同飛出了紫雷陣。
開殺戒
青靈始老蒼帝君,頭戴青精玉冠,身著青色羽衣,腳下流雲若蒼龍盤桓,見觀音出來,他二話不說,手中五色霞光大放異彩,罩向觀音和悟空兩個。
悟空也曾入過燃燈光罩之中,內中一片溫暖平和,但見燃燈以此光重創泥犁菩薩,他亦知道,世間萬物,皆可為兵。
青靈始老手中五色霞光和燃燈之光大為不同,看他生得道骨仙姿,那五色霞光卻甚是恐怖。白色如死人之骨,赤色若鮮血橫流,黑色若亡碑字墨,黃色如湮魂之土,青色如暗夜鬼焰,這五道光,其中四道繞向觀音,唯有一道赤光如一柄血刀劈向悟空,顯然青靈始老未將悟空當回事,第一合便要滅殺他。
悟空見這血刀威勢,哪裏是太乙金仙能接得下的?便是混元金仙恐怕也難以抵擋,於是不敢招架,隻待菩薩來救。
觀音菩薩自然要救悟空,她柳枝一繞,將悟空攔腰拉到身前,哪知那血刀在空中一轉,緊追不舍地跟著悟空過來,同時另四道霞光落下,一齊罩向觀音。
這五道霞光,並非五行之力,偏偏又是五行之色,觀音雖聽說過青靈始老之名,但卻對這五人知之極少,這霞光似神通又似法寶,所使又非五行之力,真叫她不知如何應對。
觀音情急之下,將淨瓶中弱水揮灑而出,撲在五道霞光之上。弱水透過霞光,五道光芒略微黯淡,卻來勢不減,情急之下,觀音將淨瓶拋出。
淨瓶高不盈尺,瞬息化作丈餘粗細,將悟空與觀音護在下方,五道霞光如泥牛入海,落入淨瓶中便無聲無息。
觀音收了淨瓶,隻覺瓶中暗勁洶湧,她麵不改色地暗暗化解,內心卻驚詫,她這淨瓶,原本就能容一海之水,隨著修為增長,此刻內中怕兩海不止,兩海之水,也未能將這五道霞光勁道盡數化解,可真是出乎意料了。
她這邊驚訝,青靈始老更是難以置信,他本就是道教元老,雖不及三清修為深厚,但隨玉帝和王母日久,有幸成為守護蟠桃母樹的第一批人。這許多年來,在蟠桃母樹下修煉,從精進來說,勝卻旁人許多倍。
他來之前,隻聞觀音菩薩是混元金仙中的佼佼者,這一交手才知,哪裏是什麼金仙?分明已經成聖。
勾陳大帝見青靈始老與觀音交起手,他心中放心不少,道教五老,是天庭至高的存在,青靈始老出手,縱使擒不住觀音,也定能取勝。
他早見彌勒尊者遠遠行來,引隊攔上去道:“東來佛祖怎如此閑暇了?”彌勒嗬嗬笑道:“無事,無事,閑遊而已。”
勾陳大帝碰了個沒趣,心中恚怒,西天靈山距十洲三島幾十萬裏,閑遊竟能遊到這裏來,難道你不知道這兒是歸天庭掌管嗎?理雖如此,但彌勒尊者對他來說卻是惹不起的人,於是客客氣氣道:“既到了天庭所管之地,還請佛祖到瑤池品酒敘話。”
彌勒擺擺手道:“還是此地熱鬧,咦,那個可是觀音,她怎麼換了一身黑衣?”勾陳見彌勒竟和他聊了起來,無奈道:“我也不知為何。”
彌勒看看又道:“這道人的功法甚是邪門,他是從哪裏來的?”勾陳還未答,彌勒緊接著道,“定是來十洲三島搶寶貝的吧?”
勾陳苦笑道:“東來佛祖,你恰恰說反了,那道者乃是道教五老中的青靈始老蒼帝君,搶寶貝的卻是觀音菩薩。”
他還以為彌勒聽了這話會吃驚,哪知彌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該搶,該搶。”勾陳大驚道:“佛祖何出此言?”
彌勒見觀音與青靈始老對敵,占不得上風,偌大身軀一晃,來到二人中間,嗬嗬笑道:“佛道之爭,由此而始嗎?”
勾陳急忙跟了過來,道:“東來佛祖,觀音乃是如來一係,你可要看清啊!”彌勒道:“觀音乃真大士也!”
勾陳自然聽不懂彌勒所言,但也該知道彌勒是要幫觀音了,於是手一招,叫本部雷將圍上。靈山十尊者見動開了手,毫不客氣,各施神通殺入雷將陣中,這十尊者都是先前隨燃燈入佛門地獄廝殺過的,能從那裏脫身而出,個個戰力非凡,最差的也是混元金仙修為。他十人入了雷陣,如虎入羊群,片刻便將雷部諸仙打得七零八落,再難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