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寧目光望著前方,沒說話,也沒看雲深,更沒有因為他的笑而發表任何評論。
他伸手拍在她的肩上,“怎麼樣,我又救了你第二次!”
季少寧將他的手一把拍開,“少來,你姐姐要殺我,你為什麼要救我?這不會是你們姐弟演得一場戲吧?很精彩!”她和雲深又沒有什麼交情,還是他姐的情敵,他姐要殺的人,她不相信他會是真心誠意他想要救自己,或許這隻是他們姐弟想要玩的變~態遊戲罷了,有錢人家的孩子的心理,總是讓人無法臆測的!
雲深有些訝然,被誤會了?本想說點什麼的,卻瞥見她的胳膊還在流血,“我先送你去醫院,把子彈給取出來。”語畢,便把車給開了出去。
“上次殺我的人也是雲圖圖派來的,你為了中了一槍,不知道是活該了還是什麼。這次這槍還是你姐姐開的,換我活該,所以,咱們扯平了!”她還不會傻到去相信雲圖圖的家人會為了自己如此舍身相救。
雲深抿抿唇,沒做聲,繼續安靜地開車。
到達醫院門口,雲深正要下車,卻被季少寧出聲阻止了,“不需要你送我進去,我自己可以!”真是奇怪,雲圖圖給了她一槍,雲深要來為她療傷,多麼奇怪的姐弟,偏偏她誰都不想見!估計很少有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時,還能對那人的家人和顏悅色。
季少寧隻是普通人,所以她沒辦法對雲深和顏悅色。說完,徑自下車,往醫院走去。
雲深追上去,拽住她的胳膊,“嘿,生氣了?”他臉上還是那朵大大的微笑,仿佛他的世界從來都不會烏雲密布,永遠都是陽光明媚。
季少寧頓時覺得他的笑容很刺眼,與她的狼狽難堪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盯著他,道:“對,我就是生氣了,所以你現在放手,我不想見到你,不想見到你們雲家的任何一個人!”季少寧隻和雲圖圖有仇,但不是和雲家的人都有仇,可現在她心裏正憋得委屈呢。
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麼總是被人拿槍頂在腦袋!這些拿槍的人,大多都是因為左莫而來的,可現在左莫根本就不記得她,不記得她了,她現在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一個帶著五歲小孩的可憐的母親,他們為什麼還是追著她不放!
她不懂,所以,很悲憤。
“好了,好了,是我姐不對,她不該那樣對你,我替她向你道歉還不行?”此時的雲深像個安慰小姑娘的大男孩,溫柔得不行。
季少寧狐疑地看著他,真是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雲圖圖已經不在這裏了,沒必要再演戲了吧?”這麼溫柔地對待一個女子,哪個女子能受得了?季少寧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果然還是不能接受別人對她好!
演戲?雲深訝然,嘴巴張了張,還是笑了出來,“你不生氣就好了,快點,否則你的手都要廢了!”說完,拽著她那隻沒受傷的胳膊往裏走。
結果,季少寧的手被綁了繃帶,掛在脖子上。左悠悠看見她這幅模樣的時候,驚呼出聲,“媽咪,你去當女英雄了?這彩掛的也太像那麼回事了吧?”話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把季少寧扶坐到沙發上。
左悠悠安靜地看著她,等著季少寧給他講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結果等了半天,季少寧隻蹦出一句話,“有吃的嗎?”她餓了。
左悠悠倒!“我去給你下碗麵條。”
幸好季少寧傷的是左手,否則估計連筷子都拿不成,不知道是不是太餓的緣故,看著擺上來的麵條,居然犯了惡心,不過很快這惡心勁就消失了,季少寧吃得很香。
因為掛彩了,所以季少寧第二天並沒有去找工作,而是躺在床上睡覺。
繃帶一直綁了一個星期,季少寧才開始活動自如了,果然,身體不舒服還是很不好的,對於胳膊好了這事,季少寧的心情還算是不錯,隻是這期間,左莫一直都沒有聯係過她。
下午沒事做,她獨自一人去逛超市,補貼生活用品,在路過女人用品專區的時候,看見了衛生棉。衛生棉?季少寧走過去好幾步才退了回來,猛地想起,自己的經期已經推遲了好多天了。
腦子快速運轉,就想起了,那日在海邊別墅的事情。臉騰地就變紅了,難道……中招了?因為氣憤,事後居然忘了去買避孕藥!季少寧垂著自己的腦袋,等會兒去藥店買個試紙試試看,希望隻是因為這段時間出了太多狀況,所以經期才推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