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寧死命地掙紮,卻還是被他拖在地上,一直往前拖著,直到來到門邊,她才費力地抓住了門框,使得他再也移不動分毫!
左莫湊過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她抓在門框上的手,隨後猛地一拽,把她拽得距離自己更近些,灼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季少寧就像一隻小白兔似的,定定地看著他,像是受到了眼中的驚嚇。
“你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麼?你不是想打掉他嗎?嗯?現在我就帶你去,你怎麼不去?”他的手死死地抓著她的胳膊,抓得她生疼,頭皮都在疼。
“我不去!”她用力地搖著頭,像個小女生。
“不要去?”左莫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沒關係,你想把他打掉就打掉吧,以後我們還是會有孩子的,你別擔心!”見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他的心裏比誰都疼。但是既然她這麼倔強地不想要,那他就帶著她去把孩子打掉!
大家一起瘋狂吧,他就不信,她會不痛!
“以後的是以後的,這個隻有一個,獨一無二的,我不要去!”季少寧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許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沒好,壓製著她的神經,讓她得不到喘息的機會。
“現在由不得你了,跟我走!”說完,繼續拽著她向前,由於季少寧住在高檔病房裏,所以走廊上的人並不多,現在她整個人被拖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見,她想掰開他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
“啊!”身後傳來女子的驚呼聲,“她她她流血了……”護士指著被拖在地上的季少寧,語不成句。
左莫的心房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觸動了,轉過身來,走廊上的那一條被拖得長長的血跡,而季少寧此時正因為他的停止行走而蜷縮在地上,左莫暗罵自己一聲,俯身將她抱起來,“快去喊醫生!”
護士聞言,驚慌失措地轉身跑了,沒多大一會兒,醫生便來到了病房,左莫被請出了病房。
等待的時間,不管是多久,總是漫長而難熬的。這期間,左莫倒是沒怎麼走動,隻是兩隻手握在一起,安靜地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冰冷的麵容,讓人看不出來現在他是什麼心情。
之前才剛剛傷到孩子,這次應該是沒有希望了吧?左莫將下巴抵在緊握的雙手上,目光冷冽如冰。這回不用手術也可以直接讓那個孩子走了吧?這回她滿意了吧?
驀地,他站起身來,一拳砸在了冰冷的牆壁上,鮮血滲出皮膚溢滿了整個拳頭,他也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裏有個地方比手上的傷更疼……他不應該那麼衝動的,不應該就這樣拖著她,這樣她和孩子就都會沒事……
他不應該的,他明明那麼在乎他們之間的孩子,他其實每天都有去看悠悠,卻隻是遠遠地看而已,可是結果呢……
似乎總有很多事情橫亙在他們之間,是他決定娶雲圖圖錯了嗎?錯了嗎?
病房的門打開了,醫生們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卻在看到左莫時,麵上的深色再次凝重起來。
“你們走吧。”左莫也不問結果,因為結果就在他的心中,不需要問了。
“莫先生?”一名醫生開口,卻被左莫喝住,“讓你們走,沒聽見嗎!”
幾個醫生並著護士都顫了一下,努努嘴,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再次開口,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其中一名醫生還是忍不住說:“孩子沒事,她也沒事。”這樣說是因為看出來,莫先生可能是因為以為孩子出事才這麼憤怒。
說完,一行人便離開了。
“你說什麼?”左莫不太相信地轉身將他們叫住,“孩子沒事?”都那樣了還沒事?他本來是想把雲圖圖叫來的,但是想了很久,還是放棄了,因為如果雲圖圖知道了的話,不隻是孩子保不住,季少寧估計也保不住。
“莫先生,季小姐和孩子都沒事。”醫生又重複了一遍。
左莫欣喜若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和劫後餘生相比,幾乎沒有什麼兩樣!那是他的孩子啊,怎麼也割舍不掉的血肉相連啊!他跑進去,把正在昏睡的季少寧抱了個滿懷,像個孩子似的,不住地親她的額頭。
季少寧因為身體被動,扯住傷口,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左莫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她放下,隻拉住她的手,把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手心裏不斷揉搓著,就像是揉搓一顆珍貴的珍珠似的。眉眼裏,滿滿的都是幸福與柔情。
“你說季少寧懷孕了,而且是佐的孩子?”偌大的房間裏,雲圖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坐在對麵沙發上的男人問道。這簡直太荒謬了,太荒謬了,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