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她的病房,清脆的笑聲便愈發清晰了,到底是哪個病房的人正在歡快地笑著?是因為病好了嗎?所以才會笑得這麼開心?他忽然就很羨慕起來。
從小到大,他都從來沒有羨慕過任何人任何事物,但是現在卻是真實的羨慕了,如果他的寧寧還在,他們也可以笑得這樣明亮……
“嘿,你在找什麼呢?”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起,左莫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垂著腦袋走在安靜的醫院走廊上,並且已經走過了寧寧的病房。他低垂著腦袋的樣子,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聽見聲音,他猛然回頭,微弱的燈光下,站著他最愛的女人,她的牙齒微微咬住下唇,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左莫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伸手擦擦自己的眼睛,再睜眼時,她還站在那裏,瘦弱得就好像隨時都能被風吹走。
他的眼眶紅了,腳底就像生了根似的,怎麼也挪不動腳步,安靜地站在原處看著她。
季少寧繼續咬住下唇,緩慢且忐忑地走到他的麵前,拍拍他的胸脯,“問你呢,在找什麼?”
左莫的眼淚啪嗒一聲就掉落在了地上,濺開繽紛的水花,他抓住她的小手,“我沒有……在做夢?”
季少寧揚起略微蒼白的小臉,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你猜啊!”
左莫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眼淚更加凶猛了,直抱得季少寧差點喘不過氣來,他說:“我在找你啊!”
季少寧也抱著他,“現在找到了,可以不哭了嗎?你兒子還在看著呢,害不害羞?”不管他害羞不害羞,反正她自己是害羞著的。
“不害羞!”左莫放開她,直接攫住她的小嘴,吻了起來,病房門口,左悠悠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季少寧臉上一片火紅。
事後,左悠悠溜出去,把病房留給左莫的和季少寧。
躺在病床上,左莫不滿地問:“為什麼騙我說你已經不在了?”
季少寧嘟著小嘴,“沒有騙你說我已經不在了啊,隻是醫生說他們已經盡力了,盡力了不代表著把我給醫死了,是你自己沒問清楚,就斷定我已經死了!”
左莫內傷,“難道你不知道說該來的人沒來,下麵據就是不該來的人來了嗎?這是中國文化,是你故意讓醫生這麼說的對不對?”要知道,當時他的心都跟著一起死了,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是多麼的折磨人!
“我不知道啊,我雖然是中國人,但是還沒有仔細研究過中國博大精深的文化!”季少寧繼續裝無辜。
左莫低頭咬住她的耳垂,季少寧有些受不了,“難道你不知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嗎?”
“告訴我,為什麼這樣捉弄我,我就放過你!”左莫現在是滿心滿眼的歡喜,沒有什麼事情比她還活著更讓他感到高興了。
“你不放過我,我就不說……”季少寧的小臉漲得通紅,可他在自己身上撩撥著,自己怎麼說話?估計說出來的話都會變成細碎的呻~吟。
“好吧,暫時放過你!”左莫讓季少寧靠在自己懷裏,手也安分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季少寧的氣息還有些不穩,整個人柔軟地躺在左莫的懷中,半晌才開口,“悠悠說,你以前太壞了,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情,害得我傷心,所以,他打算瞞著你,不讓你知道我其實還好好地活著。”
“我很壞嗎?”左莫摸摸自己的鼻子,這個女人他都是用心在疼著的,怎麼可能會對她使壞?不過……想了一下,之前的確是傷害了她很多次,所以,問完這句,他就沉默著不說話了。
“悠悠還說了,他想看看你知道我不在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反應,值不值得他喊你一聲爹地。換句話說,就是他在對你進行考驗!”
“結果呢?他怎麼說的?考驗通過了沒有?”季少寧的話讓左莫的心提了起來,估計天底下,很少有父親不希望得到自己孩子的認可,他愛季少寧,自然也在乎悠悠對自己的看法。
“想知道答案?”季少寧狡黠一笑,“自己去問他啊!”
左莫蹙了下眉,“先不去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語畢,未等季少寧反應過來,已經覆在了她身體上……
很快,喘息聲和呻~吟聲糾纏成一片,令人聽之不禁而紅心跳,可左悠悠倒好,居然悄悄地躲在窗子後麵,見到他們糾纏在一起了,才離開!有些畫麵,至少是少兒不宜的,這個左悠悠還是知道的!
一個月後的某發布會上。
季少寧穿著一身嫩黃色的抹胸長裙,頭發被盤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脖頸,她挽著左莫的手,踩著雙十厘米的高跟鞋優雅地往大廈裏走去。之所以要穿十厘米的高跟鞋,全部是因為她太矮,而左莫太高了,她不能給他丟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