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將軍問得好!”劉績笑著站起身來,一臉正氣高聲道:“何謂險地?戰場之上處處皆是險地。竇將軍這一問緣由何來?!在下倒也想問一問,難不成我軍前去駐守便是常理,揚州軍和西關軍為何不可?在下可是出於對他們的信任這才重任托付於他們,為何便引來兩位將軍的揣測?戰場之上將士陣亡乃是常理,兩位將軍為多年同僚的身死感到悲痛,心情在下也能理解,但是若要借此向在下發難隻怕有些不妥吧?!”
“借機發難?!”崔德譏誚的笑了一聲,向秦遠峰拱手道:“大帥,劉績這分明是巧言詭辯?還望大帥明察!”
竇揚也大聲應和,有點誓不罷休的味道。不過無論是他們,還是在場的其他眾人心裏都十分清楚,劉績和孟天海、徐朗有所嫌隙那是明擺著的事,但是那是暗地裏的事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是不能說出口的。崔德和竇揚如此做不過是心裏不忿,想要討一個說法而已,實際上已經明白這件事多半會不了了之。
秦遠峰當然也看透了這一點,當下言語中就有些一言揭過此事的意思:“如今兩部數千人馬已經英勇戰死,至此大戰之際,過於追究這等事未免傷了兩家的和氣,畢竟我等還是要並肩作戰的。”
轉頭看了看劉績,故作怪責淩然道:“劉統領是否是別有用心暫且不論,但是此次未能及時救援兩部卻是實情,將來的功勞簿上本帥自然也要寫上一筆。”
一軍主帥上陳國主的功勞簿事關眾人的軍功賞賜,這一點對於將領而言是十分重要的。秦遠峰用上這樣的處罰,崔德和竇揚倒也覺得滿意,臉上或多或少沒有前麵的怒氣。
秦遠峰看在眼裏,當下笑著問道:“不知兩位將軍意下如何?”
“既然大帥如此做主,末將自然沒有異議。”崔德拱了拱手,竇揚也點頭稱是。
“也好,此事就此了結。各位將軍若是無事回稟,這就回去安排軍務吧。”秦遠峰擺了擺手,齊拱手作禮後退了出去。劉績有意的走在最後,待眾人退去後,這才上前參見,帳內也隻剩下秦遠峰、杜世弘、劉績三人。
秦遠峰倒也不願再提及前麵的事,隻是囑咐道:“燕軍既然已經有心攻下雲廬山,那麼此次偷襲極有可能隻是個開始,你日後還要小心防備。”
“這點末將理會的。”劉績正色應了一句,轉而疑問道:“大帥當真打算將戰事拖延到數月之後?我軍乃是數部人馬構成,相互之間難免有些摩擦,遲則生變,末將擔心會有其他的變故。”
“這一點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杜世弘輕輕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你不在徽州城中大概有所不知,不過短短幾日裏,各軍的將士們便相互之間有些不和睦了。若不是大帥極力彈壓,各部將領也頗為知趣,隻怕早已出了亂子。正是因為考慮到各部配合不佳有損戰力的緣故,大帥這才不敢輕易和燕軍決戰,卻是唯恐一戰之後,大軍若是落敗我們可就落下一個喪師辱國的名頭。”
“既然如此,我們還需盡力將戰事提前。”劉績思量了片刻,正聲道:“不知夏津和陵縣儲量多少?守備狀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