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左右,範爽一直在廚房忙活著,她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有說有笑,整個房間都能聽到歡聲笑語,看樣子很是開心。不過都是竊竊私語,也不知在偷樂什麼勁,一想自己初次見麵時的緊張雀躍,興奮與惶惑,就覺得她們的話題自然與自己有關。
女人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單純清秀,都是聊得同樣的話題,那就是異性;換而言之,兩個或者更多的大老爺們在一起,就算起初不聊人生,不談理想,閑暇時必然也是談論女性,這是人之通病,不論國籍,不論年齡,不分層次,若要說低俗卑劣,高雅純尚,就好比談論南北方習性一樣,餃子與咖啡的關係,無關高雅低俗,隻是生活中的調劑一樣,可有可無。正常人心裏需求,也沒什麼不好開口的。
她們或是哈哈大笑,或是偷偷抿笑,在範爽心裏仍舊一樣平靜,不是他充耳不聞,而是自己心如止水,自然秋湖無波了。
阿妹朝著廚房喊了一聲:“大叔,要不要幫忙?”
範爽回絕,“不用了,你如果也來了,讓客人冷著,不大好吧,這裏沒事,你們該聊的聊,反正開心就好。”
“胖妞”似乎還在偷偷發笑,悄聲地問:“妹姐,這位大叔很細心嘛?連什麼都遷就著你。”
“少貧嘴了,你過來就是找我聊這些無聊的話題嗎?能不能正經點,小點聲,大叔很小氣的,到時候給你臉色看,讓你覺得很不好意思呆著。”
“怎麼?還不是這家的主人就開始下逐客令了嗎?有你這樣重色輕友的嗎?”“胖妞”一直叫阿妹“妹姐”由此推測,一定年紀比阿妹要小,現在人真是逆生長,特別是女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這點範爽自慚形穢不已。
範爽燒好開水,洗了洗玻璃杯,放入少許茶葉,然後衝上兩杯,小心翼翼地送至客廳裏的茶幾上,一臉熱情地道:“來,喝水。”
“謝謝大叔,你真周到,也很貼心。”“胖妞”還真一點不怯場,完全就是自來熟那種。但範爽並未感覺沒什麼不拘謹的,換作以前,說不定滿臉通紅,就跟燒熟的螃蟹一樣了。
阿妹鄭重其事地問了一聲:“真不需要我幫你忙嗎?”
“是啊,來就跟賓館一樣,什麼都不用操心,有人侍候服務周到,總感覺坐享其成,不太好吧?有人心疼了!”“胖妞”真會沒事瞎湊熱鬧,在旁調笑著二人。
範爽冷冷地一笑,“需要幫什麼忙?覺得無聊,看看電視,哦,我記得好像還有一些零食啊,瓜子什麼的,既然是朋友,怎麼說也該我出力,其他的就交給你了。”
“你們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怎麼應付我的吧?妹姐,你不是說跟一塊冰,一根木頭合租一起嗎?怎麼不像你說得那樣呢?”“胖妞”有意無意地說一句,令範爽大覺難堪。
阿妹與範爽四目在這一刻相觸,都為之麵含羞澀,為之靦腆臉紅,範爽為了躲避這些戲謔之語,趕緊找個理由脫身,“我先忙去了,你們好好玩吧,到吃飯時我再叫你們。”
“好的,大叔,那就辛苦您了!”“胖妞”大聲地喊著,其實是在取笑阿妹與自己。
“妹姐你真大叔是同鄉?而且你還是他的學妹?真有那麼巧?”
阿妹頓了頓,也不知這個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的丫頭到底要說什麼,直覺自己都比較鬼馬了,她比自己還要鬼馬,說道:“是啊,我們是一個地方的,至於學妹麼,他遠比我要遠上了七八年吧?什麼巧不巧的,或許……哎呀,反正我也說不上。”
“我知道了,你心裏是不是崇拜他啊,可是大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啊,你這朵嬌媚的鮮花未免也……”
阿妹惱聲道:“小丫頭說什麼呢?你是外貌協會來調查的嗎?看人不能隻看外表,你打的比喻也很不順耳,別說裏麵的大叔會生氣,就連我都生氣了,我們隻是普通朋友,頂多就是老鄉吧?”
“真那麼簡單嗎?隻怕你這麼想,裏麵的怪叔叔可不一定吧?”
“你啊,亂嚼舌根,大叔更心無旁騖,除了沉淪啊,小說啊,其他的什麼也不想。”
“胖妞”調侃道:“那他還是人嗎?現在連和尚都偷腥,他會見了你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