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份簡單的稀飯,範爽都會專心認真地去做好,因為他就是一個苛求完美的人,雖然他的人生與身世不盡完美,心裏卻對任何事都充滿完美的期盼,所以他竭心盡力地去做好,做到完美無瑕,直至滿意為止。
夏季的夜晚還殘留著白天炎熱留下的餘勁悶熱沒有完全退散,有時候想要一點清涼的感覺隻怕要到半夜十二點過後,這點自己無比清楚。
因為地表溫度盡數散去,曾經親身應證過,久而久之就記在心裏,可能大部分在夏天被燥熱的煩悶睡不著,或是經常在夏季有夜生活的人們最是切身體會,毋庸置疑。
不過範爽渾然不覺這天氣有多麼難受,反而不及人情冷暖,這點燥悶酷暑、高溫不退對於他來說真不算什麼,稀飯不過是為了方便,快捷,也是充饑,因為平時他很少喝水,所以皮膚變得非常幹燥、粗糙,都有點不符合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症狀,為了補充足夠的水分,他隻好在每頓飯菜中汲取。
這樣的怪獸居然還能活著,活得比任何人都有精力,真是一件奇葩的存在,範爽做得是皮蛋瘦肉粥,有玉米的金黃、皮蛋的透明帶點澄黃,豬肉的褚紅,大米飯的乳白晶瑩,最後在撒上一小撮香菜末,這滋味,這享受,簡直無與倫比。
範爽生活中的怪誕事情何止是吃飯上,他經常不開燈,不是他心裏幽暗,而是他一種奇異的習慣,他說這些都是一種磨礪,大晚上一個人在房間裏除了自己電腦屏幕的熒光外,其他任何照明電器設備都沒有打開,或許認為這是在節省,不過他會告訴你,這是在鍛煉視力,深夜黝黑世界才是最為寂寥安靜的,而且範爽能適應,差不多都能看清房間裏的東西,畢竟外麵的微弱光亮還是能透進了的,為何還要多此一舉開燈呢?
還有更為奇特的習慣,無論白天還是深夜,範爽也從來不打開窗戶,拉開窗簾透氣,如果要問這些事為什麼?
他會給你一個出人意料,大跌下巴的答複,那就是吃飯不過為了吊命,吃好吃多,最終不也是為了活而吃的麼?當然可以隨意,但不隨便,所以做飯他格外地細致與用心,不比任何一個星級飯店的大廚們細心專注差;再一個為何整天不喝水,他更是回答,令人更是感到寒噤不已,因為自己長時間需要花費腦力、還有足夠的體力坐在電腦前碼字籌集稿子,靈感這東西不是隨時都有的,所以少去走動,免得靈光乍現那一刻以最快最迅捷的速度記錄下來,還有就是這樣很少上廁所;為什麼不開燈?保護視力,電腦屏幕的熒光與燈光混雜在一起會嚴重影響刺激到視力,而且越黑,環境就越安靜,這樣才能物盡其用,自己也習慣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就算在修煉“夜能視物”的絕技吧,因為長時間的對著電腦,他的視力依舊保持在最佳狀態,他的專項獨門技能;為什麼大晚上的還不開窗,不拉開窗簾透氣?因為都市的空氣並不是你想象那麼好,外麵其實非常幹燥,寧可被煙氣毒害,也不願意時刻被繁華都市的喧鬧與燈火所誘惑,自己更不想變得心猿意馬,堅守的少了,受環境感染改變因素太多,不想成為沉淪中的一員。
種種怪誕奇葩的回答,已經說明範爽其實是不正常的,有些精神分裂,甚至心裏扭曲變態了;不過他就是這樣我行我素,無關別人怎麼看,反正他依舊***,就像在任何惡劣條件下都能活著的小強,打不死的小強。
吃完飯差不多九點半左右,這個時間換作以前對於自己來說是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曾一度在那段歲月,那段記憶裏,幾乎每天都在這個時間習以為常地上床休息。
而且晚上九點半對與許多人來說,豐富精彩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就連許多人都是呼朋喚友,接到一個電話就走,那麼灑脫,那麼沒有煩惱與憂愁。
可惜範爽從未覺得都市的夜生活有什麼好精彩的,更沒有什麼值得去狂歡的,或許他的性格就是外表冷落,內心狂熱,但卻又不願意表現自己,寧可安靜地呆在一個可以被人遺忘,可以不為人知的角落,專心地做自己的事情。這樣就夠了,至於開心不開心,快樂不快樂,彼此不是彼此,最後還不是誰也不懂誰,無怪都是彼此匆匆來往的過客。
範爽也覺得這種淡漠與冷傲長此以往會失去很多,甚至變得性格怪癖孤獨,終究是曲折的不快樂,他也試著去理解這個世界的殘酷,也試圖著能接受所有的一切冷淒、淡然、不公與醜惡,包容與忍耐著,但是你妄想改變整個世界,最終被這無情的現實傷得體無完膚,千瘡百孔。
他沒有心情繼續投入在自己的小說中了,因為也那麼靜,心卻那麼躁動澎湃,欲圖讓夜的靜來平緩心裏的傷,令自己思緒惆悵,感慨良深,他唯有試著慢慢地改變自己,試著保持一顆心裏淳善的同時受外界的誘惑少些,他在思酌著如何應對各種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