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你越來越招他們一大家子喜歡,再說你也漸漸融入到了他們的生活中去,怎麼說都會受到一些家庭的熏陶與感染,都說環境能改變一個人的想法還有態度,那麼熱情、好客、周到、融融恰恰的一家,你多少有些能接受了吧?”阿妹還是忍不住這樣問,再說他不是真的冷血無情,隻是將柔情隱藏得夠深而已。
範爽也知道自己不會連一點感動都沒有,畢竟自己是人,不是草木,也相信草木且有它自己的感情,隻是人不懂而已,再說留在心裏的記憶那麼清晰,就說明自己還是在乎這段感情的,至少是出於另一種情感,那麼深刻。可惜的是自己很不想去承認而已,“我骨子裏不是天生叛逆,也不是長有反骨逆鱗,非要跟世俗,跟媽媽的看法對著幹,而是真的沒有感覺,也不想耽誤了她的大好青春,我什麼幸福,什麼承諾也給不了,難道跟著我吃苦受累,相處久了,發現我這人沒有多少激情,那不更是傷害?寧肯一開始殘忍些,也不願終究麵對的困難來的晚了,當時彼此追悔莫及。”
“你以為你是情聖?菩薩心腸?幹嘛那麼消沉,沒有一點生活的激情,總是抱著這樣的心情,恐怕你會失去的更多,少顧慮一些,說不定坦然地接受它,也是一種享受。”
“享受?享受著苦淒與煎熬還是不說?那才是懦弱的表現,我承認我當時為什麼不能毅然決然地拒絕她,拒絕她的家人,拒絕自己被媽媽以世俗的觀念捆縛著自己,為什麼不能狠下心來,將那層窗戶紙給捅破,告訴她,我們沒有可能,還是算了,哪怕找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出來應付一下也好啊,至少不會那麼難受。”
阿妹還是看出了他的性情使然的激憤與感情,問道:“後來怎麼啦?你真的當著她一家人還有自己的媽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大叔,你那才是狠心。”
範爽忍不住發出苦笑,更像是在譏誚自己,嘲諷自己,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怎麼啦,阿妹滿腹狐疑地看著他,希望他能說出實情,娓娓道來:“嗯,後來下午了,我媽媽也因為周末過了要上班,也不能在呆在她家,幫她看著我,而我呢,反正當時到現在都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喝酒的原因,完全記不起來了,好像是媽媽前腳離開她家,我隨後也就離開了;要麼就是跟著媽媽一起到我一個表哥那裏去玩了,幾乎每年都要到那裏駐足停留一段時間,因為親情是斷不了。”
阿妹見他說得這麼輕易,好像整件事根本連一點也不在乎,未免做出決定有些過於草率了,問道:“你怎麼一下稀裏糊塗的。”
範爽思酌起來,苦楚的樣子表現出來的情感是複雜的,似乎回想起來什麼,還是誠懇地道:“好啦,我是那種不著調的人嗎?我靠記性吃飯的,從五歲記事,到現在,隻要對我有特別意義的,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更何況那件事的意義重大,我怎麼會一點記不得,既然都能去看人家打牌,就是沒有喝醉,我倒想喝得不省人事,但那樣更脫不開身了。”
“這還差不多,後來呢?”
範爽也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麼嚴肅,加上也不願把自己的情緒傳給阿妹,影響到她,傻傻的笑道:“還能怎麼樣?我又在她家呆了一個晚上唄,雖然渾身不自在,但是總不能連招呼不打就落逃吧?再說大晚上的,不知東南西北的,怎麼又好去麻煩我表哥?當然是打算多住一晚上,第二天,她全家都要上班,我想賴著不走,恐怕也不行啊!難道要等她一家人給我下逐客令嗎?你知道的,我這人臉麵比較薄,已經很為難自己呆了兩天兩夜,要不是為了卑微可笑的麵子問題,我早戳穿彼此,令朋友都沒得做了。”
“我沒有問你細節,而是問你結果?”
“結果嗎?當然是我和她一起出的她家的門,等於陪著她上班,同時她也給我指路,也算是多看看周邊的環境了,熟悉熟悉大致方向,便於以後經常來往啊,我不是路癡,但我卻不是很喜歡與人接觸的,因為我就算不認識路,也要憑著記憶去摸索,從來不靠別人與走捷徑,一切捷徑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哦!”阿妹無語置評,淡淡地保持沉寂。
範爽續道:“記得她們附近什麼新東方,清華兩大全國知名的技校都在哪裏,很熱鬧的,地勢條件也很好,陪她逛了好長一段路,也算是她讓我熟悉方位,路上問了許多關於部隊的事,我都問一句答一句,並沒有多說,一直保持著‘言多必失,言多必過’的觀念處置對待。最後走了好遠一段路,然後她坐公交到她們的西流縣上班,我呢剛好與她背道而馳,去女鞋之都表哥哪裏。”
“你不會說這段感情就像你們各自要去的方向一樣,剛開始走著的時候或許能同路,但出於生活所迫,最終還是分道揚鑣,準備不打算再來往哪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