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很想問身價數億的李載洲為什麼會去計較一塊舊手表,其中到底有什麼原因,似乎也有些眉目,覺得這兩塊一模一樣的手表有很多故事。
甚至感覺李載洲與範爽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那種關係非同一般,但李載洲沒有說,作為他企業裏的一位普通員工,作為朋友,至少現在是這樣的,真的不在有什麼身份、地位上的不同,心與心是沒有隔閡、阻滯的,也該幫忙。
李載洲準備上車,然後覺得阿妹似乎有心事,那心事是自己帶給她的困擾,所以連忙解釋道:“其實吧,你也別誤會,我隻是想徹底地了解下範爽這個人,當然我知道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權限範圍,但是我感覺範爽這人真的不錯,具備想法,還有別人沒有的堅持,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抱負著遠大的夢想,所以我很賞識他,隻想幫幫他,但在之前,我對他有個全麵的了解。你與他走得比較近,所以……”
阿妹也準備坐公交車回去,說實話,她也很擔心範爽,別看他表麵上冷冷靜靜的,其實心裏麵脆弱得很,真擔心他有什麼想不開的,抑鬱苦悶,胡思亂想。
阿妹也算是幫幫忙,她不想範爽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去傷害他,打探別人的隱私也是件傷害,這是很不情願的,但誰叫自己在李載洲的電子廠上班,而且他還給自己很優厚的待遇,不管他是不是有事相求自己拋出的誘惑,但自己也很想為範爽解開一個心結,從陰霾中走出來,“董事長,您是不是與範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而且還看到了一塊與自己一樣的手表,而這塊手表就是你們之間的牽絆與聯係?……”
李載洲原本以為阿妹不會將事挑的那麼露骨、直白,準備駕車離開的,但是一聽到這句話,心情有些震驚,但似乎又是意料之中,平靜地關上車門,然後站在車旁與阿妹正麵相對,一點也看不出他到底什麼心情,平和地說:“不是,這塊手表是我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留下的遺物,當年我們一起創業打拚,他非常喜歡手表,也就買了兩塊,你知道的,當年的條件與現在真是天差地遠,完全沒有可比性,但是我和他共同努力,富有激情與熱血,還有不服輸的韌勁,終於得到了人生的第一筆生意,也得到了第一桶金,為了紀念當時偉大的時刻,他居然拿辛苦血汗掙來的錢,通過一些非常複雜的程序買了兩塊手表,不錯,就是‘百達翡麗’。”
阿妹的好奇心逐漸上來了,興趣也很濃厚,她沒有打斷李載洲的說話,此刻唯有認認真真地聽他講述過去的故事,發生在他們身上那些傳奇與輝煌。
李載洲看起來已經五十多歲了,鬢角斑白,眼角的皺紋永遠給人一種親切的笑容,就算他逐漸在老去,也有年輕的時候,也有跟自己一樣清晰自己想要什麼卻又充滿迷惘的時候,也有自己一樣的永不言棄的勇氣卻又為現實的殘酷感到艱辛的時候,甚至跟自己一樣,為了現在的不敢滿足,而勇敢無畏地努力拚搏,因為那個時候是充滿熱血與激情的。
李載洲感慨良深,似乎過去的真的回不去了,但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先對阿妹說:“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點東西,涼快一下,我再跟你講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也算是對朋友的一種安慰吧,還有這些事就連我的家人我都沒有親口說過,你還是……”
阿妹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驚訝,“那我是不是受寵若驚了?連經理也沒有講過嗎?”
李載洲緩緩地搖搖頭,表情很嚴肅,看上去又那麼平淡,“沒有!這是我們上一代的事,跟下一輩說不著,再說……你也看到了,他……整天……哎!其實吧,他又哪裏體會得到我當年的艱辛與嚐受的苦啊,就知道吃喝玩樂,肆意地放縱。這麼跟你說吧,當年我出來的時候,比你現在的情況還要糟糕,甚至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
阿妹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一位躋身花都市財富榜的風雲人物之一,竟然也是從滿身泥濘中摸爬滾打起來的,她不大相信,也充滿了懷疑,覺得這是不是李載洲煽情動人的一種手段,富人們基本上不願說過去,但是一旦說出來,能感動得人痛哭流涕,為之心酸不已,不過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這裏陽光強烈,我們還是……”
沒等李載洲把話說完,阿妹打斷了他的邀請,也不想好奇去打聽別人的過去,拒絕說:“不了,您的事大概我已經了解了,好了,我也要回去了,晚上還要繼續上班,再說……”
李載洲心領神會,恍然地笑道:“哦,還是擔心範爽吧,看得出他身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所以整天不開心,興趣呢,也不是那麼熱情,所以怕他一時想不開……”
阿妹笑笑說:“他自己說他是打不死的小強,誰知道一有點不好的心情,完全都寫在臉上,想不開倒不至於,不過呢,我還是怕他像個小孩子一樣,使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