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七日下午,阿妹要趕回花都繼續上班,因為這個月又要調班,上個月是白班,這個月就是夜班,上一個月的白班,一個月的夜班,廠子的硬性規定,作為員工隻有服從。
還在明天晚上才正式上班,阿妹除了想多休息會兒,心裏麵就是放心不下範爽,他遭遇這麼大的打擊,現在又下落不明,所以抱著一線希望,回花都來,試著找找。
上午十點四十分左右,終於回到了自己和範爽合租的樓下,敲敲了包大媽的門,包大媽還並不知道範爽家裏發生了變故,一見到阿妹,就高興得不得了,看阿妹的樣子是回家過節去了,打開門讓她進來。作為關心地問了一句:“是阿妹啊,進來坐,回家這幾天心情很高興嘛?跟小範相處得怎麼樣?”
阿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畢竟範爽的媽媽走了,自己就算是朋友也多少為他感到些傷心,站在門口,心情沉重地笑笑,是為了不讓大媽傷心難過,問道:“大媽……有件事……”
包大媽看她一點也不高興,看來回家並不是很高興,說話吞吞吐吐的,一下凝住笑容,好心地問道:“怎麼啦?十一七天回家居然不高興,是不是……小範欺負你了,如果是……大媽幫你說說他……”
阿妹繃著臉,一點笑容也沒有,但也不想大媽繼續猜疑下去,連連擺手解釋:“沒有,大媽千萬別誤會,我隻是想問您一件事,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包大媽看她語無倫次的,像是真遇到了什麼困難,一時也擔心,先讓開一條道來,好心地邀請說:“先進來說話,有什麼事好好坐下來聊聊,畢竟大家都那麼熟悉,又是鄰居,有困難一起解決!”
阿妹知道這樣會令更多的人擔心著急,垂頭喪氣地搖搖頭拒絕:“不了,還是我站在門口,隨便問一下就好了,不用進門坐下來聊了。”
包大媽看她心事沉重,真心也被調起了好心,卻又不住地擔心地追問:“到底怎麼啦?怎麼沒有看到小範,他不是你老鄉嗎?你們之間真的吵架了?怎麼回事?你受了什麼委屈是不是?他人呢?這家夥對待身邊的任何人都那麼熱心,對於自己的事卻一點不上心,這麼好的女孩子不珍惜,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聽著包大媽一大堆的責怪,阿妹根本都插不進一句話,越是想解釋,就越顯得著急,連忙為範爽正名說:“沒有,大媽,我們之間也並不是想您想象中那樣,隻是我也一下找不到他了,這不上來就向您打聽下他……是不是提前回來了,我想找找看,他到底是不是回來收拾東西,準備……”
包大媽有些被問懵了,不知道阿妹與範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一直在家,因為這裏就是自己的家,哪裏也去不了,回答說:“沒有啊,我這幾天也上去看過,你們臨走時也交了把鑰匙,十一七天幾乎都沒有人,我作為房東還是要上去看看,但沒有看到過小範他人,你也找不到他?不是一起回去的嗎?怎麼啦?”
阿妹真的找不到他人了,就連包大媽這條線也斷了,看來他真要跟自己玩失蹤,心裏越來越沒底,心裏麵更加著急擔憂,還是不放心地回去看看,然後不跟包大媽寒暄客氣了,說:“大媽,既然沒有見到他,我就不打擾您,我先上樓放下東西,然後出去找找,麻煩您了!”
“你們年輕人也真是的,動不動就鬧情緒,發脾氣,要學會珍惜,懂得關心身邊的人,好吧,既然你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希望你們真的能在一起,小範不見了,也不要著急,試著慢慢找,你也別上火,多試試聯係他。”
阿妹真的放心不下,一邊上樓,一邊點頭應付說:“好的,大媽,我先上去看看,然後出去找找。”說著,也像被範爽給傳染了,變得心急火燎地,眨眼間就不見人了。
包大媽搖頭苦笑,或許對於年輕人之間的事她真的越來越不懂了,居然小範不見了,這到底很奇怪的事,對於這對戀人,她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阿妹打開房間,心情試圖抱著一絲幻想與期待地走了進去,範爽這個人喜歡低調,做什麼事都不願別人知道,也表現出對任何人都在妥協,向殘酷的現實也妥協,或許是他心裏上遭遇過重傷,不得不妥協。
可房間裏跟回家哪天一模一樣,隻是多了一層灰塵,除此之外,並沒有特別的不同,範爽房間的門還是那樣開著的,對著門口仍舊是他的電腦和辦公桌,哪怕是一點幻想,阿妹也不願意放棄,走進裏麵,試圖想象他實在太累了,或許在床上躺著睡覺呢?
可惜一點人的氣息也沒有,知道範爽每把自己搞得身心疲憊,睡覺質量一定很好,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小時,但是每次睡著後都會打鼾,甚至磨牙,說夢話。可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果然,床上還是一點人影也沒有,完全跟七天前一模一樣,電腦上、桌子上,椅子上都是灰塵,才不過短短七天,這裏跟範爽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時才知道什麼叫人去屋空,人走茶涼的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