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阿妹都沒有範爽的一點消息,他的身體狀態實在令人擔憂,被撞車後居然還到處亂跑,足見他是一個性格執拗,容易衝動的人。
就連公安機關都沒有他的消息,阿妹的希望被牽掛所取代,上完了一晚的班後,張靜芸找到了阿妹,跟她像是有急事要說,阿妹接連幾天都為了範爽的事累得真想沾床就睡,哪有心思聽她說什麼新聞。
但是張靜芸還處於喜歡八卦的年紀,這也不怪她,再說了哪像阿妹這麼什麼事都不經在意的樣子,最近也忙著找尋範爽,多麼希望能像她一樣無憂無慮的,那該多好。
“妹姐!你聽說沒有?最近我們企業將有最重大的改革?”張靜芸跟阿妹在外麵吃早飯,現在差不多是九點左右,因為阿妹就算困,十點要召集所有員工開會,也是不能自由安排休息時間的。
“什麼重要決定,勞民傷財的,還讓我們加了一晚上的班也不能好好休息,什麼人權?還有沒有點自由?”阿妹有些抱怨,但是抱怨也不過是隨口嘮叨幾句,發發牢騷而已。
張靜芸有些好笑,但是呢,她笑歸笑,有時候也很反對這種製度,但是誰叫自己是打工的,為人打工就得服從管理,接受許多不合理,也不很人性的管理,“你居然一點不知道,就連門衛的龍大叔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你最近怎麼了,上班心不在焉的,老是精神萎靡不振,還好有我跟你看著,不然你被監管抓住了,還不得扣你工資。”
或許這就是死黨,這就是玩得很親密的朋友,阿妹也不說什麼感激的話,隻是倦怠慵懶的說:“你不知道啊,大叔到現在為止一點消息也沒有,整個人也不知是死是活,我白天還要花時間去找他,晚上還要加班,總不能找他丟了工作吧?誰叫你是我的好姐妹呢?”
“也是啊,對不住了,不知道大叔有消息沒有,你說他被車撞飛了,真的假的,他不是人吧?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到處亂跑,真一點不懂事,怎麼都那麼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阿妹沒有表現出什麼氣惱,但是胖妞說得也有道理,一點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健康,但忍不住想起以前他老是這樣安慰自己,照顧自己,甚至是關懷備至,細心體貼,或許真正的傷痛不僅在身上,他心裏的傷痛才是最難受的,唉聲歎氣說了一生:“是啊,以前我也這樣,誰知道真正換成了自己擔心別人才發現缺失了心裏最重要的東西,大叔的事你就別多嘴了,我會自行處理,以後要是……”
“放心好了,你要是真的招呼不過來,有我呢,誰叫以前你欠大叔那麼多呢,我也會無條件地為你打掩護,咱們是朋友嘛。”
是啊,虧欠這種東西真的是無形的,當你真正感受到一個人的熱情時卻棄之如敝履,但一旦少了這種習慣,就好像心裏少了什麼,或許正如胖妞說的,是一種虧欠,也正是這種虧欠,阿妹才需要去彌補範爽。
張靜芸怕阿妹傷感,也善解人意的將話題轉開,“好了,不聊不開心的,還是說說工作的事,你真的一點不知道?”
“知道什麼?到底什麼事?企業高層的決定,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充其量就是一個小小的帶班組長而已,再
說了鞭子也打不到我身上吧?隻要照常拿工資,幹好我的工作,我想跟我沒什麼影響,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是一點不關心企業的新方向,聽說是管理層要進行大換血,說不定要裁員,要精兵簡政呢,到時候你我的飯碗不保,又得重新找工作。”
“早知道這家廠要撤離出花都,準備向重慶、江蘇一帶發展,搬遷,這是遲早的事……|”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這是二十天前吧,董事長親口對我說的。”
“難怪了,董事長跟你有親戚是不是,說說,跟誰有牽扯?該不會……”
“小妞子口不遮攔,再亂嚼舌根,瞧我不把你舌頭絞下來……整天關心一些沒用的就算了,想不到還拿我開涮,真是……”
“好了,不開你玩笑了,還是真跟你說正事吧?你真一點不知道?”張靜芸又再重複問起來,看樣子她像是很在乎這份工作,更在乎即將要麵對的高層管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那麼清閑、自由、快樂。
阿妹搖搖頭,她的心思完全放在範爽身上,並沒有太在乎身邊人在談論工作的事,企業的走向,隻是知道過完春節,這裏將要進行大變革,這是事實。
“好吧,我就事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吧,聽說總經理換人了,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人,什麼來曆,什麼背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