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爽激動地走過去,他心裏麵最擔心的還是阿妹到底傷得嚴重不嚴重,見麵後的第一句話充滿了關慰與親切,“你的傷沒有什麼問題吧?要不要我……幫你聯係下其他醫院的專家?”
阿妹站在空蕩、長長的走廊裏,看著範爽一臉著急又緊張的樣子,最怕他為了自己一點小事而變成現在這樣子,此刻的心情是激動的,也是猶豫、矛盾的,不知該如何麵對,羞赧地回答:“不……用了,一點小傷,頂多不過擦傷了點皮,你不是在……”
“不管我應該在哪裏,或是在幹什麼,我此刻心裏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沒見到你,確認下你沒事,我的心一刻也不能平靜,不要說那麼多,你也不要刻意地隱瞞,到底傷得怎麼樣?”範爽或許不知道怎麼去關心一個人,怎麼去體貼、親切一個人,但是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先從一個兩肋插刀不求自己處境如何的人。
阿妹有些感動,但還不是情人之間那種失去了理智的盲目,她不希望因為自己這點小事而讓範爽不遠千裏地趕回來,自己又不是但聞紅塵妃子笑的傾世佳人,範爽值得這麼為自己付出這麼多嗎?“我……不過你手下的一個小員工,用得著這麼……”
範爽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可惜為了緩和之間這種尷尬,自己不得不為自己開脫,找一個阿妹無從反駁的理由,“正因為你是我手下的一名員工,就是換作別人,我也會這麼做,如果你要是覺得我太小題大做了,那麼出於工作關係,我擔心、著急自己的員工健康總不會錯吧?”
“那你為什麼不關心下胖妞,她現在還在裏麵消毒、縫針、擦拭傷口,你……真是對我們關心?就應該做到一樣,而不是找理由來接近我!難道你就不為自己考慮嗎?”
範爽有時候真的好想笑,但此刻他都隻能強忍住,是啊,連這點小心思都被阿妹看穿了,還說自己是體恤下屬的好老板,如果真要是擔心每一個員工的健康,那麼就應該找話題側麵問問另一個人的情況,現在完全處於被動,未免有些被牽製,可惜不聞不問,似乎更加可疑,可疑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可笑地步。
“那……你的那位朋友,不,應該是張靜芸她的情況嚴重嗎?需不需要轉移大醫院治療,要不然我及時聯係,然後……我幫你們處理這起交通意外。”
阿妹又高興又生氣,有時候對他的細心感到甜蜜,卻有時候對於這種過於熱情感到不適應,真不知該如何拒絕他才好,真不想跟他爭吵,輕聲地說:“你工作那麼忙,專程從江浙一帶跑回來,就不怕……”
“怕什麼?我不怕其他人的閑言碎語,更不怕爸爸會責怪我,甚至不在乎別人說我這是一時衝動,到底還是不如誰誰誰,我隻怕你有事,見不到你好好的,我的心一刻也不能平靜,就連吃飯、睡覺、工作都在想你,你都發生了意外了,我如果還坐視不理的話,那才不是人!”
阿妹真的很該感動,說道:“那麼你為了我,連工作都不要了嗎?就不怕?好吧,現在我已經沒事了,也不是那麼嚴重,剛才為什麼遲遲沒有回複你的原因就是怕你會小題大做,更重要的是當時我在跟肇事司機辯論,然後到處打電話急救胖妞,當時我一個人慌張得不得了。”
範爽並沒有問其他原因,不是怕阿妹剛才沒有回複自己,而是怕她會疏遠自己,甚至遠離自己,不能盡自己一份力,上前走到她身邊,細細地觀察她,美玉無暇的臉除了還在為剛才的車禍感到有些驚慌失措外,除了就是著急,她著急的可能是裏麵正在醫治的張靜芸,也興許有那麼一丟丟在乎自己的處境,不過最重要的事,她現在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雞,渾身都還有些微微地發抖。“我沒有說這些,既然你現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至於工作上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置,你和張靜芸就好好休息,等到你們傷勢完全痊愈了再上班也不遲。你們到底怎麼發生的車禍。”
阿妹倒不想以自己和他的關係而行駛什麼特權,但她總得照顧胖妞吧?她傷得比較嚴重,現在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對於範爽的寬容,真不知道該怎麼回複與感謝,是該拒絕還是該推辭。既然範爽問起當時情況如何,阿妹似乎也沒有那麼緊張,更不再為彼此的關係而感到不適,說道:“當時我們是出去吃飯,好像已經很晚了吧,九點多了,或許是我在等胖妞下了班一起出去的,誰知道還在路上,一輛三輪摩托車一下子衝了過來,根本停不下來,還好當時我反應還比較快,要不然,隻怕現在見到我的情況可不止這麼理想,倒是胖妞被刮倒了,好像頭上,臉上都有擦傷,至於我嗎?就是腿上、膝蓋有些淤青、擦痕、留了點血而已。”
範爽聽著都感覺驚心動魄,一邊模擬著她講述的情景,一邊想象當時的情況,但好在是小傷、小意外,要不然此刻阿妹也不會好好站在自己的麵前,但還是關心地問:“沒什麼大礙吧?還能走路嗎?傷口都處理好了?拿了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