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原本李載洲打算留阿妹和包大媽一家吃了晚飯再走的,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中午的事已經很不愉快了,連飯吃的也不踏實,都說要學會察言觀色,畢竟是外人,不能對李家的事指手畫腳。
李載洲幾度勉強挽留,阿妹與包大媽一家還是要走,如是強留,隻會令氣氛更加凝重罷了。
出了別墅小區,包大媽正好與阿妹順路,一直不甘沉默的包大媽在富人家裏顯得很拘謹,這下好不容易出了李家,感覺輕鬆自在了很多,話匣子一下打開了。
連黃學、黃陽兄妹兩人好像也活躍起來,他們沒有上學,因為今天正好是周末,一個就讀名族大學,一個呢,麵臨高考,學習還好,也不像想象中那麼緊張。
包大媽忍不住八卦,雖然知道範爽已經是李載洲的兒子,也算是父子相認,一家團聚,但奇怪他爸爸生日這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不在,難不成受到了冷落,歧視,受了很大的委屈,不便出麵相見,免不了有些好奇,當著李家人的麵不好說,但作為一直有聯係的阿妹一定知道,“對了阿妹,怎麼今天是你的生日,他怎麼不在啊?”
阿妹莫名其妙,包大媽一向比較熱心,對於年輕人的事真比自己的家事還要關心,有些害羞,有點不知所措,還有點矜持,不知她到底指的是誰,回答:“他?那個他?今天我不過是陪襯而已,生日什麼的,越來越沒有感覺,你沒看見董事長都不高興?”
包大媽還沒來得及答應,黃陽這個小妞子好像深諳男女感情,搶著說:“阿妹姐還裝?在某些人心裏麵,他爸爸是後來才認識的,說不定還不如你重要,其實你心裏麵清楚,也著急,但是就是沒底,說不定比我們還著急,媽,您也別為難阿妹姐了,令人家不好意思!你看她臉都紅了。”
阿妹真對現在的年輕人無可奈何,心裏嘀咕,簡直就是要逆天,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連忙拿話堵住她的嘴,反客為主地取笑道:“黃陽同學,你是不是在學校開始談戀愛,也交了男朋友?這麼清楚,我都不知道,你卻這麼清楚?”
黃陽對於媽媽的嚴厲管教一直存有畏懼心理,但阿妹好像一語中的,她臉上緋紅泛起,立即啞了,變得不再那麼活躍,反而呈現出一種羞澀。
包大媽白了她一眼,這要是換作在家裏,還不得好好地說教一番,就算不用唾沫淹死她,也得吵得她心神惶惶不安的,但在大街上,人多眼雜,總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教育孩子吧?惹人笑話了。黃陽安靜了,包大媽也沒有計較什麼,她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社會普遍現象,高中談戀愛,到上了大學背著父母懷孕、墮胎的事比比皆是,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再說了,即使你管束在嚴苛,再看的緊,年輕人反而產生逆反心理,一個個就像偷腥的貓。
包大媽沉住氣,先不追究自己女兒的問題,倒是很關心另一個人,作為一個樓裏的鄰居,關係呢說不上很親,但作為朋友,總得關心關心,“阿妹,我再問你小範怎麼不見人,你難道不奇怪嗎?他到哪裏去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難道他沒有問過你,不知道?這小範真是粗心大意,連怎麼交女朋友都不知道?”
阿妹聽包大媽抱怨範爽的不是,好像他就跟犯了彌天大錯一樣,出於朋友關係,不是有意幫他說話,而是站在公證的位置為他辯護一樣,“大媽您誤會了,他知道,我也好幾個月沒有看見他了,簡直下落不明,我也試圖打算問董事長的,但一想這是他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
“外人?李董事長既然生日宴會都邀請了你參加,而且你們生日正巧在一天裏,怎麼說也算有緣分,說不定已經把你當做是他們李家的大兒媳婦,唯獨你沒有看出來。”
“是啊,這麼簡單的事我都能看出來,往往身在其中的人反而後知後覺,甚至一點也感覺不到,難道阿妹姐沒有覺得那位伯伯對你很好嗎?”黃陽不說話了,這個黃學也突然冒出來,這兩兄妹還真是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跟包大媽一樣八卦。
阿妹真想回避這個問題,可是麵對三個人,三張嘴,怎麼辯解也說不過的,總是把自己和範爽聯係在一起,有點捆綁的意思,“哪有你們說得這麼邪乎,我覺得沒什麼啊,董事長平日就很照顧我們,當然不存在什麼上下級關係,他也是我們老家出來的企業家,當然對我有些親切很正常啊,是你們妄加猜測罷了,好了,不說了,範爽我真不知道,恐怕也隻有董事長才曉得他在哪裏,去幹什麼了,畢竟他現在身份是東芝集團總經理,哪能像我一樣甘於平凡?”
包大媽知道感情的事就是那麼微妙,那麼邪乎,有時候逼得太緊,反而會令生在其中的兩個人感覺不自然,更何況勉強的感情是不幸福的,所以呢,正常發展下去,至於結果如何,外人是無法幹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