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倒輕鬆,什麼事都不用幹。”駕駛座上的格子衣向身邊的人打趣道。
“我隨你,你敢讓我開?”白襯衫睨了格子衣一眼,“我沒駕照,體檢沒過。”
“好啦好啦,我肯定負責安全地將你送到目的地,你就想著如何打發時間吧。”格子衣笑道。
車載音樂唱了好久,兩人卻不再說話。白襯衫將頭扭向窗子的一側,玻璃上反射出他淡淡的人影,小平頭,厚厚的眼鏡片。他就這樣靜靜地打量著自己。眼前的麵孔明明是曾經審視過千遍萬遍的,直到最後也是自己認命了的模樣,今天卻有些陌生。其實,除了鏡片上一圈一圈的以外,其他都還是不錯的,右眼眼皮上一道淡淡的疤痕肉眼幾乎不可見。
“你就這樣把小……唐沫一人丟在家裏,合適嗎?”他忽然問駕駛座上的人。
格子衣得集中注意力開車,隻能用餘光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男子。
前一陣子,還以為他工作了,性格會變得開朗一點,沒想到,他還是和大學時一樣,看樣子。
“她是個成年人,又不是個孩子。”格子衣想到發生的種種,歎了口氣,盡量避免用寵溺的口氣來說這句話,省的惹得那個人徒生感懷。“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你和她曾經……”
“那都是過去了。”白襯衫打斷了他的話,“當時我已經選擇放手了,既然不是我已舍棄的東西,我為何要阻止他人得到?”他嘴角上揚了一個很小的弧度,像是想起了什麼很早之前就在努力釋懷的事情。
“哦。”格子衣若有所思地笑了。他曾經告訴過自己,他的命運,都是從他高二那年的那場意外開始改變的。而他隻是白襯衫的大學同學兼室友,當時不能妄加評論。直到遇到了她,甚至當她成為了自己的妻子,他才明白這背後的委曲。
“記得在很久以前,我在電視上看到一則新聞。後來小沫給了我一份報紙,上麵正好有那則新聞的配套報道。”駕駛座上的人抿了抿嘴,斜視著身邊的人。“‘2005年4月23日下午,在H縣C區陽光小區內,發生了一起搶劫案。一位八歲左右的小女生被兩名成年男子搶奪錢財,反抗無果,幸虧一名路過的年輕男子出手相救,小女孩才幸免於難,不幸的是,年輕男子也多出受傷。’”看著白襯衫下的胸膛有了明顯的起伏,臉色也有所變化,格子衣才繼續說道,“繹峰,那個人是你,對嗎?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為何要騙我們說是什麼家族遺傳視力不好?為什麼?”
“張,正,則,”林繹峰一字一頓地說,仿佛有些生氣,仿佛又有些感激好友對自己的一片真心,“是唐沫告訴你的?”
“是。當我和她訂婚的時候,她才和我提起這件事。”張正則沉默了一會兒,“其實,她的心裏,也充滿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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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修改,關乎情節設定。
“沒有什麼愧疚不愧疚的。”林繹峰語氣恢複了平淡,“我林繹峰不適合她,她也不適合我。就算沒有那件事,我也不能給她今天你能給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