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烈也想要去相信蘇淺鳶。
可是洪福口中的那個季帆……
“好啦,我若能幫到你什麼,我自然會幫忙。”靈瑤挽住蘇淺鳶的手。
她悄悄捏了一下蘇淺鳶。
不疼,隻是在提醒蘇淺鳶。
“最近縣令換來換去,到處都亂七八糟的,我也看膩了。季公子,你若還有需要幫忙的事情,盡管說。雖然我並不甚清楚內情,不過是和你們這些問過了淺淺的人知道得差不多罷了。但我會盡力。”
靈瑤不可能承認自己早就已經看到其他的東西!
“……好。季帆在此先謝過靈瑤姑娘、淺淺姑娘了。”
彎腰作揖的季帆終於直起身來。
下午斜陽照耀下的他長身玉立。
他臉色蒼白得幾乎毫無血色,隱見紫色的唇帶著淺薄笑意。
靈瑤總覺得他可以直接看到自己心裏。
“走吧。”劉烈帶頭往前方而去,“時間已經不早了。等會兒洪大人或許還會有更多的東西要問。昨夜洪大人看了一宿過去的宗卷,找到了不少疑惑之處。”
“是麼?”蘇淺鳶微微一愣,“看來洪大人還真是認真。”
過去劉烈在請她的時候,可表現過自己對於新上任的縣令多麼不滿的模樣的。
如今劉烈卻能在這裏誇獎洪福,可見洪福是真的不錯了。
哪怕在別的地方不足,隻要還能治理好這裏,還能護住一方百姓安寧,那就足夠。
“淺淺姑娘,我這樣問……可能有點冒昧。但淺淺姑娘是什麼時候知道盧公子身份的?”
劉烈昨夜陪著洪福看了一夜的資料。
之前也就任少光真心處理過這案件,曾親力親為。
後來的人,哪怕要做事,都隻是把東西扔給手下的人來做。
到最後,他這個捕頭才是對案件了解最深的人,甚至有些還沒有在文書之中記錄下來的東西,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一天晚上,盧公子在朱顏樓的時候,就無意之間已經把自己的身份牌展現出來。我顧念著盧公子在來到朱顏樓的時候就在隱藏身份,就沒有聲張。”
“是麼?”
劉烈眉頭微皺。
若盧振興真心要隱藏身份,身份牌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無意之間展現出來?還是說,他希望利用自己身份來鎮住蘇淺鳶,讓蘇淺鳶主動一些?
哪怕是名滿天下的西南第一美人,要麵對強權,也許一樣會不得不低頭。
但若盧振興當真如此想,那天怕會在朱顏樓留到更長時間。而並非在子時未到之時,就匆匆離開此地。
隻怕其中另有隱情!
他昨夜裏聽著洪福自言自語地問過這問題,此後,就反複思索其中含義。直到如今,方才自蘇淺鳶口中得到回答。
平添迷惑。
但甘之如飴。
先有惑,再尋解答。抽絲剝繭,方能還原真相。
像他們這般的人,不怕疑惑,隻怕自己找不到疑惑。
隻怕本來存疑的地方,隻因自己恐懼,就不敢去追問,終於,錯過真相。
蘇淺鳶含笑看著劉烈。
“劉捕頭若是還有其他想要問的,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