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靈瑤的話,劉烈也隻能暗自一歎。
洪福的身世,他如何敢再說?
這一個說不準的,日後,還不知道將會有多大禍事。
當日,平西侯府抄家,直抄撿出了金錢財寶無數,浩浩蕩蕩好幾個車隊,綿延不知多遠,方才一路送回京城。
若是讓旁人知道了洪福的神,隻怕洪福如今就已經隻是死路一條罷了。
他如何能看著洪福身死?
故而,如今,自知無奈,也隻此而已。
另一邊,縣衙之中,如今正是忙碌時分。
一身素白衣著,宛若戴孝的男子,長發隻是用著銀色帶子綁在腦後。
他眉眼之間,似凝結散不去的愁緒。
洪福陪在他身旁。
這人便是盧啟思打發過來的東起。
此時此刻,洪福看著麵前的人,心底就不由得覺得有些迷惑。
他看著麵前的人,隻在隱隱之間,有著一點的熟悉。
竟然像是自己在什麼時候見過的。
但在記憶之中,卻並沒有更多。
好不容易迎得東起進來,其他作陪的人都已經散去,隻剩下洪福和季帆,依舊陪著東起吃茶。
聽得洪福說到歸零箭,東起之前一直都淡淡的神色才有一絲變化。
“歸零箭麼?”
“是。”洪福頷首,又是沉吟著開口,“不知道東起公子這次前來,可有盧大人口信?”
在見到東起,一直到現在,不過是東起問過一聲如今調查進入罷了。更多的,竟然絕口不提。
洪福如今便覺得憂慮。
“大人隻是命我來這裏找一樣東西。”
東起自懷中取出一幅小小的畫卷。
他遞給洪福。
“洪大人可曾見過這樣式的戒指?”
聽到“戒指”二字,洪福心中已經一動。
他本來徐徐展開畫卷的手,此刻也停了停。
直到畫卷完全展開。
洪福身旁站立的季帆也已經看清,上麵的戒指的樣式,分明就是昨天蘇淺鳶畫出來的那一枚,一度在盧振興手中的戒指。
“這是在盧公子手上的麼?我未曾見過這戒指。不過卻在盧公子離世之前見過的最後一人——朱顏樓之內蘇淺鳶姑娘口中聽過這戒指。看過蘇淺鳶姑娘畫出來的款式。”
東起點點頭。
“這是我家公子遺物。盧大人特別在意。所以要我來這裏找到罷了。”
他不說那和花王傳人有關,洪福也就當做自己不知道。如今便隻是淡淡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定然要讓手下人都盡力尋找。”
“隻是希望還能找到吧。”
東起似是並沒有抱多少希望。
在盧振興死亡之後,他手下的人就已經為找這戒指,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偏偏直到如今,還無法找到戒指蹤跡。若是旁人還能找到,那才是可笑至極。
可如今,他剩下的隻是三天時間。
若無法在這三天之內找到……
東起心頭一緊。
他不在意自己性命,可必須要為了自己遠在家中的親人考慮啊!
如今……還能如何?
他的心內感傷,麵上卻不顯,隻一貫淡淡神情。
洪福暗自打量著他,瞧不出更多東西,也就隻能收起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