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岸邊上,蘆葦蕩蕩。
靈瑤和劉烈兩人並馬而行。
從縣衙出發的時候,正是巳時正,如今來到這裏的時候,卻已經將近日頹時分。
這已經是一路上,兩人並沒有如何拖延時間,隻想著盡快趕過來,才能有著的速度了。
水米鄉和劉灣鎮之間雖然不是距離特別的遠,但在隻是依靠馬力的時候,還是需要挺長時間。
劉烈本來想要盡快進入水米鄉之中,盡快把洪福手寫的書信送到顧粒手裏。
誰知道靈瑤卻隻拉著他,在這裏信馬而行。
河風吹來,帶著水米氣息。
靈瑤看著對岸,目光之中,道不清的沉思。
劉烈不知靈瑤隻是順心而行,如今無故拖延,還是當真要在這一帶有所發現。
隻是此刻,不敢妄言。
良久。
長長一段河堤,已經被兩人走了大半。
若要在鎮外進水米鄉,要麼按照官道行走。那兒自有大道。
要麼便是順著河堤而行,別有風光。
靈瑤如今選擇的,便是如此。
眼見得遙遙地,望見水米鄉的牌坊了,靈瑤方才一笑。
“這一邊沒有多少發現,但有點兒氣息流露。怕是負責處理這邊的人的實力,遠遠不如要去殺人的妖。如今咱們還是先去見過顧粒吧。其他的……”
靈瑤瞥了一眼劉烈,又笑:“你這習武之人,體質還算不錯,今天晚上還能撐得住吧?若能,那就一起去。”
“自然一起。”劉烈連忙應下。
他可不想到頭來,隻是看著靈瑤已經找出了什麼,自己卻幾乎被徹底排除在外,竟然一點還能知道的信息都沒有。
靈瑤頷首,驀地又是一夾馬腹。
那馬快速衝上前去。
劉烈還沒有來得及想過來,就先已經做出反應,也拍馬跟上前去。
到底是劉灣鎮洪福派過來的人。
水米鄉縣衙裏的人很快就已經帶著兩人進入其內,又引著見到了顧粒。
看罷書信,顧粒眉頭緊皺。
片刻,他抬頭,目光從信上移到了劉烈身上。
他冷笑起來。
“這是說……真正殺人的倒在我水米鄉內了?”
“的確是這意思。”靈瑤悠然開口。
她來這裏之前,還隻能推斷。
但在自己來過了這裏一次之後,親眼看到了一些場景,那可就再也不是推斷,而是自己當真可以分辨出來了!
木氣、隱隱的血氣。
還有妖氣。
若是天地邪氣彙聚。
這幾點加在一起,若如今,在這裏的人,並非和那事情有關,那就是靈瑤斷然不會相信的。
顧粒又是冷笑幾聲。
“你們家大人這是已經實在是找不到罪人了,就要往著我們水米鄉而來,還想要把其他人都給拉下水了不成?他願意,我可是不願意!”
說吧,那封信已經被他撕得粉碎。
“看在你們家大人隻怕這官也做不久了的份上,我也懶得處理你們了。回吧!”
劉烈還想說什麼。
靈瑤已經拉了拉劉烈。
“既然如此,告辭。”
她幹脆轉身。
反正應該要盡力的東西,她可是已經盡力了。
如今那本來應該要得到警告的人不願意聽她所說的話,不願意相信她所說,那便是命中注定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