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京都,相國府內:
府內金碧輝煌,極盡奢侈,非金即銀。隻見一人端坐在上,目光漠然,正在細細的把玩手上的玉盞。
那玉盞雕琢極為精細,乃是上號的藍田玉所製。隻這一隻玉盞,若是當了,便抵得上尋常人家數年的吃穿費用。
那人身下,正半跪著一人,卻是當日刺殺李公未果反被王阿貴所傷的銀蛇衛首領。
銀蛇衛首領跪在地上,半晌才道,“報告大人,任務……失敗了!”
端坐之人的動作停了一下,手中的玉盞掉落在地上,砰然碎裂。
銀蛇衛首領的心一下提了起來,慌忙解釋道,“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我們已經快要成功了……”
沒想到那端坐之人卻突然將他的話打斷,“我不想聽任何解釋,我隻需要結果,你辦事不力,回去自行卸去首領的職務。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左右剛要將銀蛇衛首領拖下,端坐之人一揮手,問道,“你們是在哪裏出了差池的。”
“嶺南省,平遠縣內!”銀蛇衛首領恭恭敬敬的答道。
端坐之人又拿起一個玉盞把玩,口中卻道,“李公這一去,一旦在嶺南省上任,便是蛟龍入海,再也奈何不得了。拖下去,重打。”
“來人,派人去平遠縣內盤查,所有近來入縣人口全部要仔細盤問,寧殺錯……不放過。”
……
……
平遠縣內:
王有財和縣令吳老虎正大張旗鼓的直奔翠香局酒樓而來,,兩側的官差遠遠的就舉起“閑人回避”的打大旗。路上的行人見來者不善紛紛躲避開來。
“看吳老虎那滿麵春風的模樣,怕是從王有財那拿來不少好處,這群隻知道魚肉百姓的貪官。”熊闊海冷冷的哼了一聲。
熊闊海和寧無缺二人也混在官差的隊伍中,此次他們的任務是扮作王府的家丁。待得縣令要拿人時,隻需他們一口咬定看見了王阿貴三人上了王府行竊便是。
王有財三番打聽之下,得知江楠楠一行有三人,蒙麵人打斷王長明腿的時候正是王阿貴內急的時候,這時機如此之巧,想不讓人懷疑都難。說不得那蒙麵人便是王阿貴不知道去哪裏請來的幫手。
是以,王阿貴也很榮幸的上了王有財的黑名單。
本來吳老虎內定的人選隻是寧無缺罷了,吳老虎答應寧無缺,隻要這件事辦妥了,便免了他的死罪。誰料熊闊海竟然自告奮勇也要一起去,吳老虎大獄裏邊關了這麼個禍害天天興風作浪,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巴不得熊闊海滾蛋,此刻正好做了個順水人情。
這吳老虎端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卻不料熊闊海也也有自己的算計。他也早早與寧無缺商議了,待得吳老虎讓他們指認之時,便死活說不認識王阿貴。如此以來,不僅吳老虎下不來台,也可多就得一條無辜之人的性命。
“可他畢竟是青天大老爺,”寧無缺想了想,有些拿不定注意,“咱們這樣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耍了他,到時候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你怕什麼?”熊闊海用力的拍了一下寧無缺的肩膀,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以為他會放過你?他現在說的好聽,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弄死在獄中,你便是有滔天的冤枉,又有何人知曉?”
“那,那之後呢,我們怎麼辦?”
“到時你便跟我上山做響馬,咱們劫富濟貧,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銀,豈不快哉?”
寧無缺的表情極為精彩,看起來像是笑,可是聲音比哭還難聽 ,“可是,可是我隻想當一個文人,報效國家,並不想做響馬。”
熊闊海正想說朝廷無道,官府這樣待你,你還做什麼文人。整個隊伍一下停了下來,“翠香局”三個大字浮現在眾人麵前。
翠香局酒樓,到了。
“縣令大人辦理公務,閑雜人等,速速回避。”
那官差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其餘人頓時跑進去驅趕裏麵吃飯的路人,人們表麵上不敢反抗,但是背地裏卻是暗中叫罵,極難入耳。
也不知是誰的罵聲被吳老虎聽到了,吳老虎官架子一擺,頓時發威,“誰在嚷嚷?誰在嚷嚷?再嚷嚷按妨礙公務處理,帶回去給我把舌頭割了。”
這話一說,果然沒一人敢再出口叫罵,隻是心裏麵是如何想的,便是不得而知了。
吳老虎朝著王有財唱了一個諾,道:“王老爺請,令郎的仇很快就能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