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乞兒本就是乞丐,之前陷害王阿貴,也是本身被逼迫到了絕境。當下一被太守喝破,立即就感到大腦一陣眩暈,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
完了,這下完蛋了。這是他此刻心裏唯一的念頭。
但是他心裏還存著一點指望,一點念頭,一點僅存的僥幸。
太守,應該就是偶然問我吧?
是不是偶然,陳乞兒心裏不知道,司馬菁不知道,但是王阿貴知道,李公自己心裏更是如明鏡一般。
司馬菁一雙眸子在陳乞兒和王阿貴身上左右流傳,飄忽不定,她忽然感覺,自己先前所有的判斷都是錯誤的。
這一切的判斷都是基於王阿貴是個“壞人”身上。
一旦王阿貴不是,那麼所有的理論都將被推翻。
此刻再一想來,更覺得先前的所見所聞處處都有可疑之處,隻不過當時自己太過於粗心,沒察覺罷了。
首先,一開始遇到王阿貴的時候,陳乞兒被王府的家丁一頓毒打,當時她看的清切,陳乞兒確確實實已經是性命垂危了。
真真正正隻吊著一口氣的性命垂危。
但是王阿貴卻想個法子把她和江楠楠支開,回來過後,一句“可能是老天保佑吧!”就把這件事給遮掩過去了。
老天可能保佑麼?這個司馬菁不知道,但是司馬菁知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即便是老天再怎麼保佑,如果陳乞兒不經過救治的話是不可能活的下來的。
其次,後來王長明帶著家丁來找江楠楠的麻煩,在關鍵時候,,王阿貴接著內急的借口跑了出去。那時,司馬菁還以為王阿貴是出於懼怕臨陣脫逃。
現在想來,更是覺得自己粗心大意。王阿貴前腳剛走,蒙麵人就來了,蒙麵人前腳剛走,王阿貴又回來了。
怎麼可能會這麼巧?
好吧,再退一萬步講,王阿貴確實是處於懼怕臨陣逃脫,可是他完全可疑一走了之,又為什麼要再敢回來呢?
如果當時江楠楠被王長明帶走了,那麼他回來完全沒有任何作用,還有可能會遭受王長明的泄憤。
反之,如果王長明沒把江楠楠帶走,那麼他回來將會承受司馬菁等人的冷嘲熱諷和白眼,沒有人會喜歡臨陣逃脫的人。
不管從哪一方麵來想,司馬菁都找不到王阿貴可以回來的理由。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蒙麵人,那個在一瞬間就單手擊敗了王長明帶來的所有家丁的蒙麵老者,那麼鶴發童顏的蒙麵老者,就是王阿貴,就是他自己。
至於王阿貴為什麼會變成一個老人,這更好解釋了,她可是聽說過又不少使人徹底改頭換麵的易容之術。哪怕是最親近的人如果不通過表情和平時說話時的語氣也很難感受的出來。
如果王阿貴此時能知道司馬菁心中所想的話,一定會為她拍手叫好。
絲毫不錯,全被司馬菁猜中了,那易容之術,正是王阿貴從服部半藏那裏學來的。
易容術,乃是忍者必修的科目之一。服部半藏的易容術不僅能掩蓋自身的容貌,更是可疑掩蓋自身的氣息。當初在昆侖秘境,王阿貴幾人在他的易容術之下更是連大周朝的出竅境強者都騙過去了。
於是王阿貴當時便留了一個心眼,悄悄的把這東西學了個皮毛。雖然是皮毛,偏偏修真者肯定不行,因為修真者可疑從氣息和實力修為上感知,但是偏偏司馬菁這樣的凡人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司馬菁心念疾轉,再者,那時她聽到江楠楠的呼聲推開房門之時,王阿貴是處於靠門的位置,陳乞兒是處於靠裏的位置。如果是從位置上來說,那麼施暴的人明顯是陳乞兒的可能性多一些。
而且司馬菁現在細細回想起來,王阿貴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雲淡風輕之色,而陳乞兒當時卻是滿臉慌亂,目帶驚慌,隻不過自己是處在先入為主的認知之下才本能性的以為是王阿貴所為。
還有,太守居然親自稱王阿貴為“恩公”,他和太守,究竟是什麼關係,若是一個偷雞摸狗性格懦弱奸|淫|女子的人,怎麼可能會成為太守的恩公。
想到這裏,司馬菁麵色無比的複雜,但是一直以來,是自己誤會了他罷?
恰在這時,李公發出一聲霹靂般的暴喝,“陳乞兒,還不如實招來!”
太守的濃濃官威是陳乞兒這種乞丐絕對無法抵抗的,王阿貴想起了之前在不在副本中的時候,太守大致就相當於中國的省長。而自己,若不是被選為“體驗者”。別說是省長,哪怕是市長,縣長,那股官威,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可疑抵禦的。
這是上位者對下位者一種天然性的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