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殺他?”
王阿貴看向了服部半藏,搖了搖頭,道,“懶得動手,會髒。”
陰陽童子能承受王阿貴一擊而不死,自然不是他的實力強大到了一定地步,而是王阿貴根本沒有打算殺他。陰陽童子不過出竅境八重的實力,就是換做幾年前還在南湘門時的王阿貴也不是對手,更別說如今他的修為已至化神境。
再說,驚退陰陽童子還好,若是一擊直接打殺了他,那未免太過於驚世駭俗,難免到時候不會暴露身份。雖然衛家這些護衛實力差了一點,但是眼界卻都是在那裏的。
服部半藏輕輕一笑,道,“你的變化好大,以前你可是從來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沒有辦法改變世界,隻能被世界改變了。”王阿貴抿了一口酒,又把手中的酒袋遞給了服部半藏,“給,來一口。”
……
……
從惡人穀順利出來之後,整個車隊都是陷入了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之中,先前那種嚴陣以待的氣氛已經是徹底消失,眾人皆是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先前所生的那一幕,那一位神秘強者所展現而出的恐怖實力,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一種相當大的震撼。
“哈哈,看剛才那陰陽童子被嚇的屁滾尿流的模樣,這是大快人心啊,就這樣一個膿包還想打我們小姐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啊。”
“你們說那位前輩應該是什麼實力,陰陽童子明麵上說時出竅境五六重,我估計可能還不止。而陰陽童子居然在那前輩手下走不到一回合,我估摸著……前輩說不定是化神境的強者。”
“化神境的強者,”又一個護衛砸了砸嘴,“那是簡直就是能上天入地的人物啊,就連家主也沒突破到化神境啊。如此高人,要是能指點我們一下就好了。”
“別做夢了,高人自然有高人的傲氣,能順手搭救一下我們就得磕頭感謝了。”
王阿貴坐在車廂之內,聽著外麵眾人的談話,沒有絲毫的感受,內心早已進入了古井不波的境界。、
就在這時,車簾突然被人掀開,隨後一臉輕鬆的衛雙大步走了進來。隨手丟給王阿貴一個水袋和食物,笑道,“怎麼樣,沒嚇到吧?”
“還好。“王阿貴接過食物和水,不動聲色的應了聲。
“唉,這一次我們好運,遇見了一位前輩幫忙,不然的話,恐怕都得葬生在惡人穀之內。”衛雙也是一屁股坐在車廂內,一臉慶幸的道:“不過說起來那位前輩倒還真是不錯,一般若非相識的話,很少有人會多管閑事。”
王阿貴不想說話,卻又不能驅趕衛雙出去,隻能隨意的應和著,顧左右而言他,從頭到尾基本上都是衛雙在說,他在聽。
在調侃了將近十幾分鍾後,衛雙終於是有些意猶未盡的住了嘴,對王阿貴的態度絲毫不在意,道:“過了這惡人穀,後麵基本上就是一路無阻了,隻等到時候到達南湘門。”
一說到南湘門,這個話題便有些沉重。雖然今日他們逃過了惡人穀一劫,被人暗中相救,可是到時候誰又能救得了他們,不過是早死玩死的區別罷了、
想到這裏,衛雙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悲哀。他們死了也就罷了,隻是可惜了小姐了,大好年華。
車隊沿著大路,一路向南,對著那還有著一段的距離的南湘門徐徐行進。仿佛知道這是他們走的最後一段路一般,所有人都是走的極為緩慢,就連衛初初也沒有指責。
車輛的顛簸,在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又是緩緩停歇,車輛上的王阿貴睜開雙眸,看了眼天色,知道車隊又是要開始安營紮寨了。晚上趕路都修士來說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們現在需要最大化的節約體力和真氣的消耗,以便能將全部的力量投入到和異種的戰鬥中。
若是南湘門能撐的住,那麼他們早去晚去並無大礙;若是南湘門撐不住了,他們去了也於事無補。欲速則不達,並不急這一時半刻。
車輛停下後,王阿貴也是掀開車簾緩緩而下。很快,就要到南湘門了,一如當初他初入南湘門時。他對南湘門已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現在心中,卻有著一股微微害怕的感覺。
就像是離家許久的遊子,闊別了家鄉十幾年,一朝回來。麵對著家鄉的那種變化,那一絲“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心理。
南湘門,算是他的家鄉嗎?或許算吧,或許,不算?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隻能搖了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驅逐出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