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惡人穀,一路下來,倒是沒有再遇到什麼差池。
憑借王阿貴如今的實力,想要掩藏自己的氣息,,即便是化神境巔峰的強者都難以察覺,更別說是這車隊之內的衛家眾護衛和衛初初了。。
不過雖說王阿貴自己覺得隱匿得極為完美,但在這幾天的趕路中,衛初初似乎依然是察覺到了什麼,偶爾望向王阿貴的眸子中,隱隱會閃過一抹淡淡的疑惑和沉思。
而且,衛初初在有空時,也經常會出現在王阿貴麵前,然後似是隨意的與其聊天,但那聊天的內容,卻是在暗中打聽著王阿貴的身份以及來曆,當然,以王阿貴這些年的閱曆,自然是不可能在她一個女孩子手中露出什麼馬腳,那似真似假的含糊之言,每次都是令得衛初初無功而返,這種用力下去,卻是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得她頗為的不忿。
車隊就這麼不急不緩的行著,很慢,卻沒有人去催。衛雙不說,衛初初不提醒,王阿貴等人更是不會出聲,所有人都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這一段路,很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段路陽間路,這一段走完後,便是黃泉路。
沒有人願意主動去走黃泉路。
這一天,已經到了正午。就在昨天,這支車隊剛剛經曆過惡人穀劫後餘生的喜悅。時間不算長,短短才一天,然而對眾人來說,卻像過了一年一樣漫長。
太陽火辣辣的照射在眾人身上,格外的毒辣,地上的影子拉的老長。衛雙忍不住用手輕輕拂了拂額頭上的汗水,罵道,“直娘賊,這該死的天氣,白天這麼熱,晚上那麼冷,還讓不讓你活了。“
“就是,這裏的天氣,實在是讓人受不了!“衛雙剛說完,立即就有人附和。
王阿貴沒有理會兩人,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前麵的一個個沙丘之上。那一個個並不起眼,看起來很普通的沙丘,直覺告訴他,那裏有古怪。
因為他從那些沙丘下麵感覺到了一絲生命的氣息,而且是氣血異常強大的生命。
服部半藏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頭,“有東西。“
車隊越來越近了,王阿貴的感應也越來越強烈。
先前隻是隱隱約約能感受的到,而現在,他則是很清楚的能聽到那沙丘之下的呼吸聲。
那不是人類的呼吸聲,是一種氣喘如牛但是卻壓製到了極點的呼吸聲。
幾乎在同時,“異種“這兩個字就不約而同的浮現在了王阿貴和服部半藏的腦海中。
修士們一直習慣稱呼異種為“怪物“,但是這其實是一個具有貶義意義的詞語,其外表之下透露出的是人類修士對異種的不屑、是仍然沒有放在心上。
就如同晚清末清朝把西方人稱之為“蠻夷”是一個道理,縱使清朝軍事上在西方人麵前連連受挫,可是短期之內仍然很難改掉幾千年來那種高高在上的心理。
人類修士仍然有著那種“人為萬物之靈長“的盲目自信和自大的心理,雖然這種心理隨著人類修士和異種戰爭的進行,已經削弱了太多太多。
服部半藏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轉向了王阿貴,離的不算遠,但是也不算近,他無法分辨出異種的實力,他的意思是在征求王阿貴的意見。
王阿貴搖了搖頭,他懂了,那意思是先等等。
車隊繼續前進,遠遠的小沙丘越來越近了,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土包包。
這裏有很多個這樣的小沙丘,從外表上來看,看不出一絲異常。
衛雙的額頭依然在流著汗,護衛裏依然有人在報怨,衛初初坐在馬車裏不知道想些什麼,一切都在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
但在一瞬間,這個軌跡被打破了、
幾乎在一個刹那的時候,一個沙丘猛烈的震動了一下。然後這震動迅速的傳播開去,其他的沙丘立即四相呼應。震動過後,便是“砰!砰!砰!“之聲不絕於耳。
這聲音響的突兀,像一柄重錘一樣狠狠的擊在眾多護衛的心頭。衛雙立即吼道,“誰在那鬼鬼祟祟的?誰,給我出來!“
馬上異種就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
“砰砰!“聲過後,沙丘猛的暴起,黃沙飛揚,幾乎遮住了眾人的眼睛。黃沙之下,一個又一個猙獰的身影飛速衝天而起,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待得看清眼前這些異種的模樣之後,眾護衛無不時麵色大變,如見鬼魅,就連衛初初也是麵色蒼白,慘無人色。
原因無他,這些異種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密密麻麻一眼望去少說也是這支車隊的數倍之多,全是清一色的身影,這其中還有幾個異常高大猛壯的異種。或許這樣的隊伍對修士大軍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於眼前這支最高修為不過是出竅境二重的車隊來說,卻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