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李嬤嬤便被一名丫鬟引著，朝這邊走了過來。
就見她昂首挺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進了大廳，麵朝著丞相，叩拜於地，便道：“老奴拜見老爺。”
丞相擺了擺手，“起來吧。”又用手指指我們的方向，“看看，那是誰吧。”
李嬤嬤疑惑地，把頭轉了過來。看到紅拂後，大吃一驚，指著她，失聲叫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嗬嗬”一笑，瞥了這李嬤嬤一眼，輕蔑地說道：“老天爺可憐她，看她年紀輕輕的，還沒怎麼享福，就不想這麼早得把她收走。自然，也就沒死成。”
就看李嬤嬤，一臉惶恐地，看了我們半晌，才忙得轉過頭去，向老丞相辯解道：“這，這不是我的錯啊！”又一隻手指著紅拂，“是她，是這個丫鬟不聽使喚，不服管教。為了服眾，我才略施懲戒的。”
聽了這話，我不由得冷哼一聲，接道：“紅拂如今，是我的貼身丫鬟。似乎，早就不歸您管了吧？”
她不理我，隻是一個勁兒地，在老丞相麵前嚷嚷，“老爺，您要相信我啊！”
見江老丞相不答話，將頭偏向兒子江穆塵。李嬤嬤又跪到江穆塵麵前，搖著他的腿，哀求道：“少爺，您看在老奴，伺候府裏多年的份兒上，饒過我這一次吧。”
江穆塵歎了口氣，不耐煩地閉了眼睛，吩咐下人，“帶她下去吧。”
門口，早有兩個身形健碩的仆人候著了。聽了命令，就見二人，整齊地從門口走了進來。朝老丞相，同那江穆塵，拱了拱手，便一左一右地架著李嬤嬤，出去了。
我們幾個人，也隨後起身，跟在兩個仆人身後，按著尊卑順序地，出了廳來。
就見兩仆人，拎了這李嬤嬤出來。驀地撒了手。將她扔在廳前，這塊蠻大的空地上。便又退了下去。
片刻功夫，幾個丫鬟，又從屋內，搬了幾把椅子出來。
江穆塵望了我一眼，淺笑著點了點頭，道：“姑娘，請吧。”
就見我踱著步子，走到這李嬤嬤麵前。俯下身子，盯著頹然於地的她，笑著說道：“嬤嬤啊，我記得，您之前，不是還好奇我，韓茗雪的本事麼？今日不妨，就讓您瞧瞧！如何？”抬頭望望天色，滿意地點了點頭，接道：“嗯，這大清早的，您不如，先漱個口吧？”
說著，又轉頭朝江穆塵問道：“府裏可有冰塊？”
江穆塵抿嘴一笑，點點頭，道：“自然。”言罷，便示意旁邊一個丫鬟，趕忙了去取。
片刻功夫，小丫頭端了盤晶瑩的冰塊回來，身後還跟著一眾的丫鬟婆子。
仔細看來，卻是當日羞辱我和紅拂的那幾個，洗衣房的丫鬟們。
我衝著江穆塵，了然地笑笑。接過丫鬟手裏的冰塊，捏著李嬤嬤的下巴，一塊塊地塞了進去。
又回頭，示意那名，當日裏，笑得最歡的丫鬟，笑容滿麵地說道：“你過來。”
那丫鬟卻是一臉驚恐，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
我指著李嬤嬤，衝這丫鬟，淡淡說道：“掌嘴。”
就見這丫鬟，愣了一怔，卻看到我定定地盯著她，緩緩地伸出了右手，朝李嬤嬤臉上扇去。力度，卻好似清風拂麵。
我撇了撇嘴，說著，“要聽到聲響，腫了為止！”便邁著步子，朝一旁的椅子上走去。
就聽著丫鬟，瞬間運足了氣力，耳後傳來一陣“啪啪”的巴掌聲。
轉過身來，在椅子上坐定。半晌，就見李嬤嬤嘴角滲出血來。數秒功夫，又張嘴“哇”地吐了口血來。仔細看去，還有一顆顆，碎了的，白色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