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的,便急急地起床,梳洗好了。端坐在羅漢床上,等著那廚房的丫鬟送早膳來。
就見這丫鬟,今日裏著了一身綠底白邊兒的長裙,外麵罩著一件翠色短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清新明麗,煞是好看。
雲鬢、燕雙兩個丫鬟,忙得接過了丫鬟手中的食盒,我卻將這丫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輕笑著,衝著她開了口:“姑娘今日這身裝扮,看起來格外的清麗養眼呢!”
不管這言語的真假,是否違心。總之,我的目的就在於讓她有個印象,能證明我今日,確實還在府中。
而這姑娘卻是羞澀地,抿嘴輕笑:“多謝姑娘誇獎!”又是一揖,“奴婢告退。”
輕輕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丫鬟離開了。忙得同一旁的雲鬢換了身衣服,又小心地將那張人皮麵具,扣在臉上。拿了銅鏡來照著,竟是與麵前的雲鬢一模一樣!
雲鬢本人也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斜她一眼,輕聲嗔道:“別愣著了!快來幫我弄一下頭發!”
雲鬢忙得收回了神魂,急急地拿起梳子,將我頭頂原本的髻發,都散了開去,再用梳子仔細地梳著。
一邊還情不自禁地,讚歎道:“姑娘這一頭長發,又黑又亮,還光滑垂順的。真是叫人羨慕!”
從鏡子裏凝視著她,笑著答道:“你的也不差了,還羨慕別人做什麼!”
她便也是笑笑,不再答話。
沒多久的功夫,鏡中便出現了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雲鬢”。
雲鬢在一邊圍著我,繞著圈子。滿意地打量了半晌,才微嘟著嘴巴,點頭說道:“大體上已是可以了。還有要注意的就是,我昨晚給姑娘說的:走路時,步子要盡量邁得小一點兒。我們這些丫鬟,從小就被送到了府中,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每一步的距離,都是有講究的。”
我也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往嘴裏塞了幾口飯菜,便著急地出了門去。
門口的那位侍衛大哥,見了我,倒是一副熟絡地,打著招呼:“姑娘又要出去啊!”
“嗬嗬”地笑著,答道:“是啊,我們姑娘,最近就喜歡這東市上的桂花糕。一次能吃不少呢!”
侍衛也是咧嘴笑道:“嗯,那家的桂花糕,我知道!的確是不錯呢!”
忙得又揖上一禮,“那侍衛大哥且忙,我這就先告辭了。”
侍衛也是抱拳,回上一禮,“姑娘忙。”
輕輕地點了點頭,便轉身疾步離開。
待人走遠,侍衛才疑惑地尋思道:今日這位姑娘,怎麼變得如此客氣了?
我拔了步子,直奔東市而去。
倒的確是買了幾包桂花糕,才繞了道,朝江府後院走去。
門外早有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地候著了。
見我來了,忙得迎上前來,揖了一禮。又四下打量了一番,才急急地開了大門,迎我進去。
後院一方庭院裏,江穆塵連同一名白胡子老者,已在院子裏站有一時。
見丫鬟們引著我進來,衝著一旁的石幾,朝著白胡子老者做了個“請”的手勢。“先生,請!”
那名老者也拱手相讓一番,按序落座。
方才坐定,便抬了頭來,問我道:“不知姑娘,有何不適?”
躬身也是朝著先生,揖上一禮,才又抿嘴笑笑地答道:“前些日子,夢中總有臨江胡翁之女,想衣的身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