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顯示,多多的擔心是多餘的——其實也不叫多餘,應該說是有失偏頗:她把三個執行者召集到一起,講完了情況之後,卞琳二話沒說,馬上痛快地答應下了這個選題。尹小安剛加入雜誌社不久,能參加這樣的選題很是高興,自是沒有二話;倒是Eric,顯出很不高興的樣子,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是擺出一張臭臭的表情出來。
連尹小安也看出他不對勁,問他道:“Eric,你不想做這個選題嗎?”
Eric馬上否認:“誰說的!我最喜歡MJ了。從骨子到血液裏都願意做這個選題。不像某些人,表麵上積極,心裏怎麼想的可還不一定。”
Eric沒點明“某些人”是誰,可多多敏感地察覺到他似乎說的是自己。因為Eric在賭氣說這些話的時候,根本沒看她一眼。以多多對Eric的了解,Eric要是對誰這樣,那就是對那人有意見了。
她一時顧不得多想,隻是確定了大家都是願意參與這個選題之後,就開始做具體分工了。
這時候又出現了問題。
在多多做好的分工構思中,內容共分成正文、專家點評、草根討論和周邊產品四大部分,正好人手一塊。
卞琳提出來,說自己不想做“專家采訪”,倒想做周邊產品那部分。
周邊產品主要是指根據傑克遜而特別生產出的各種小商品:首飾、掛件一類。最擅長製作這類玩意兒的是日本人,幾乎所有的電影周邊產品、名人周邊產品,他們都能想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因此雖然時間不長,但以日本在這方麵的經驗和速度,估計消息出來之後的第二天就開始生產麵市了。這也就意味著,負責周邊產品的編輯要前往日本“搜街”。
其實,這次特策,卞琳之所以同意接活兒,正因為她了解到:MJ的去世帶來一連串的關鍵詞效應中,有個重要的地方就是“解析主義”。
作為“解析主義服裝風格”的誕生國之一 ——日本,這幾天開始舉辦高規模的國際交流會。
而卞琳估計到,Maison是解構主義大師,這幾天必會在東京現身。如此一來,自己能到日本去的話,就可謂一箭雙雕了。
畢竟出國涉及一個製作成本,就算卞琳去日本,Maison的采訪也不一定拿得下。所以作為一個未確定的選題,不可能輕易獲得這類機會的。卞琳太想完成這個采訪了。所以提出和負責周邊產品的尹小安交換,讓小安做專家采訪去。
卞琳自然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如意算盤告訴大家,她信口說道:“小安是新人,讓她去采訪專家的話,能夠有不少的新鮮視角,而且還可以借機得到鍛煉。”
郝多多哪知道其中有這麼複雜的一道關係,她隻得把對阮微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說這次分工是按各人特長決定的,卞琳更適合專家采訪部分。而尹小安是學日文的,所以她去日本會更合適。
而且,多多還說:“這一次時間緊,任務也重要,小安作為新人去采訪專家的話,風險太大。鍛煉可以在以後的其他機會中慢慢學習的。”
卞琳氣結,她原打算堅持的,想想卻又作罷了。卞琳了解郝多多做事一板一眼的認真勁兒,便懶得再白搭力氣。
郝多多眼見各方麵都安排妥當,就開始忙著和大家一起落實細節。
談到專家時多多覺得頗為苦惱,這專家說起來要求頗多:需要具備較高知名度是基本;並且既要對時尚有很強的把握度,還要對MJ比較了解,這樣才能夠點評出音樂巨星對於時尚的各項影響。而在中國,這樣的人還真是不多。
雖然這個部分是卞琳主要負責的,但難題還得共同解決。再加上卞琳本身不願意做這部分,更有點兒袖手旁觀的意味。幾個人共同琢磨一陣,一時沒想出合適人選來,於是又分頭去找資源補救。
半個小時之後,尹小安那邊總算有了消息,她樂顛顛地跑過來對多多提議道:“我有個朋友推薦一位專家,開選型工作室的。聽說那人在時裝評論方麵很厲害,剛從巴黎留學回來。目前正在炒作期,在業界炒得挺火熱的。”
她補充道,看了那位專家的微博,對MJ的辭世也發了不少感慨,雖然暫時沒看出什麼深奧門道來,不過看言辭間的那股熟稔勁,倒像和MJ是八輩子的老朋友。而且小安功夫準備得充分,又已經打探過她,對方一口答應下采訪,連說自己對時尚和MJ都了解足夠。
小安笑著說:這人成立了一個工作室,正在宣傳期,所以對於媒體采訪,倒是很有些求之不得。
郝多多一聽挺高興,便讓小安記得把聯係方式給卞琳。她對卞琳一再說,如果此人條件不符的話,便再馬上商討換人。
卞琳懶洋洋地答應著,心裏悄悄轉了個念頭。她突然積極起來:“你放心吧!到時候看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