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淵入口(2 / 2)

走進去一看卻發現裏麵的麵積非常大,足足有二百平米,但卻異常冷清。

零零散散的幾個人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穿梭在事務所內,隻是一眼李元智就看出了這個單位非常不規範。

李元智走了進去,停在一間辦公室前,門上麵不倫不類地寫著一串英文“Ce service”,意為“報道處”。

“當當當”李元智走上前去,在門上輕敲了幾下,屋內立即回應一個男人的聲音:“進來。”

李元智聞言後一楞,這人說話如同他大伯的聲音一樣那麼沉,那麼穩,怎麼聽都透出一股別樣的意味。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推門走了進去。剛一進屋一股刺鼻的煙味兒鑽進鼻子裏,直嗆得他差點兒咳嗽出聲,定睛一看,屋子裏濃煙滾滾像是著了大火。

“你叫李元智吧?我聽小李說過你是他侄子。”

沉穩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李元智這才辨認了方向,仔細端詳了半天赫然發現眼前就是辦公桌,最前麵坐著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頭發油得能捋出水來,正坐在那裏腿隨意地擺在辦公桌上,嘴裏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

“李元智前來報道!”李元智啪地一聲身體站得筆直,這一套是他跟大學裏的一個思想政治老師學的,老師說要想在領導麵前樹立一個好的形象,就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撲哧一聲,男人咧開大嘴笑了,隨後他又抑製住笑意顫顫地說道:“不用來這一套,放鬆點兒,又不是上刑場。”

男人說著從柔軟的靠背椅子上站了起來,又緩緩地從滾滾煙霧中走來。靠近了一點,李元智才看清了他的麵孔,這張臉如果拋去頹廢絕對是一等一的英俊!

雖然領導是這麼說,但李元智不能真“放鬆”,他依舊站得筆直筆直的,心裏暗自盤算著眼前這個人一會兒會說什麼話,他又該怎麼回答才算完美。

“我說了叫你不要這麼緊張,放鬆點兒。”男人左右端詳著李元智,隨口道。

聞言,李元智不知道怎麼做好了,身體一放鬆變得更緊張了,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是被煙熏的還是緊張的。

男人見“教育”未果,於是便放棄了:“行了,以後我就是你的頭兒,我叫司徒長煙。”

“是!”李元智索性站得更直了。

司徒搖了搖頭,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一陣清新的空氣飄進來,李元智倒有些不適應了,急忙跟了上去。

“很久沒有人來報道了,我就客串一下主審官。”兩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另一個門前,門上出奇地沒寫什麼英文,而是貼了一張白條寫著“司徒長煙的辦公室”。

司徒上前推開了門,屋子裏的擺設讓李元智眼前一亮。

如果非要說這是辦公室的話,倒不如說這是菜市場。屋子裏橫七豎八地躺著各種樣式衣服和褲子的屍體,辦公桌上主要是煙和酒的殘骸。牆麵上掛滿了照片,大部分是一些麵目猙獰的死相,也有零星幾張拍的是地形和建築之類的。

李元智左顧右盼著,估摸著總麵積有二百平,這裏起碼有五十平。顯而易見,什麼地方都存在官僚主義。

“隨便坐,抽什麼煙自己挑,上班時間能不喝酒還是不要喝酒了。”司徒又一屁股坐上了另一個柔軟的靠背椅,之後立即點上了雪茄煙。

李元智看了一眼周圍,說“隨便坐”,還真是隨便。要說坐的地方倒是有,全部都被衣服和褲子覆蓋了,令人驚奇的是雖然亂卻沒有什麼生活垃圾。

“那是外麵的其他同事的工作服,幹他們那行的每天要客串很多角色。”司徒抽了一口眼,淡淡地說道。

隻是一眼,李元智就看出了端倪。這果然是個“特殊”的部門,一般情況下執行高度機密的臥底或線民是不會直接去警察局的,敢情這地方是這一類人的集合地。如此說來,自己的工作也將是這一類的?想到這裏,李元智更顯得有些躍躍欲試了,已然把自己想象成了無間道裏的陳永仁。

“不要亂想,我們要做的比他們危險多了。”司徒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語氣波瀾無奇地說道。

李元智好奇地看著司徒,等著他下達任務,他已經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