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猛鬼凶現(上)(1 / 2)

夏東的拳硬生生地打在了牆壁上,這一拳,他確信自己不是打在了棉花上。

二人的身體在某種意義上產生了重疊,司徒峰的身體就像是一個透明體,被夏東輕而易舉地穿透,此舉卻並不影響司徒峰的行動。李元智清晰地捕捉到司徒峰在這一瞬間竟然緩緩地轉過頭,與夏東肥胖的大臉龐合為一體。

司徒峰慢慢地將身體“抽離”出去,接著掏出手機播出一個信號,在話筒上古井無波地蹦出幾個字:“上來一下,有人骨折了。”

這一切,李元智看傻了,就這麼楞在當場。此刻他幾乎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遊離於這所鬼的牢獄。

隨後的事情,他記得都不太清楚了,事實上沒過多久就上來了幾位穿著白大褂的人把夏東抬了下去。司徒峰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攝人的眼神幾乎想把他看個通透,他的心如同他的身體那麼透明。

不知為何,陰風吹不走司徒峰吐出的煙氣,整個樓道都煙霧繚繞。一排排封閉著的空間像一扇閉著的心窗,它們不置可否地詮釋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一種至陰——一種存在於普通人潛意識裏的至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元智背對著司徒峰,二人皆是沉默不語,可能讓任何人去逾越這道界限都是種煎熬。縱是努力地想要掙紮出境,一切卻顯得徒勞。

其實他們早就逾越了,隻是他不知道,當現實擺在他的麵前時,他選擇了逃避。

事實上司徒峰並沒有李元智想象中那麼沉默,他的話喋喋不休地在耳邊縈繞:“它們在某種意義上說,一受到強觀察就會煙消雲散,然而其中也有例外。”

“可能我就是個例外,因為我本身就是強觀察者,所以可以與強觀察相抵消,從而自然而然地能出現在你們的麵前。”司徒峰不耐其煩地講解著,他知道對方也許並沒有在聽,但是他就是要個過程。

話音剛落,司徒峰走了過去,直視目光渙散的李元智,企圖用目光將他從另一個彼岸拉過來,但是顯然不怎麼奏效。李元智的這副模樣落在他的眼睛裏,他甚至懷疑李元智已經成了被鬼拋棄掉了的肉身。

司徒峰微側了一下脖頸,終於拋棄掉了紳士風度,提高了嗓門兒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嗎?”

聞言,李元智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眼睛眨了眨條件反射地蹦出幾個字:“為什麼?”

“因為你們和底下的人一樣,都是強觀察者。”司徒峰指著地麵,潔白的臉上已經被情緒牽動得有些泛紅。

李元智木訥地點了幾下頭,隨後就跟隨著司徒峰原路返回了。

最後,司徒峰交給了李元智一袋東西,掂在手裏分量很重,他表情出奇地嚴肅:“有了這些東西,你可以在第一時間殺死它。”

李元智掀開了黃色檔案袋的一角,瞥到了裏麵裝的是子彈,和普通子彈不同的是這些子彈全是銀白色的。子彈顆顆從內部透著一絲精光,他隻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不平凡。

從關押著“特殊”犯人的牢獄裏走出去,外麵的空氣赫然間變得格外清新,吸進肺裏有種說不出的順暢。這時,夏東剛好從後麵走過來,整個右手打著石膏,看起來傷的不輕。

司徒峰將他們又送上了那輛嶄新的吉普車,卻沒有同行的意思。考慮到他的特殊性,二人也沒有過多的挽留。臨行前,司徒峰鄭重其事地告訴李元智,千萬不要讓司徒長煙知道他的存在。

對於李元智的疑惑,司徒峰給予的回答是:“我隻是個不存在的人。”說罷,他隨手就帶上了車門。

“什麼時候能再見你?”李元智打開了擋風玻璃勾出一個腦袋說。

司徒峰用他慣有的風度微微勾起嘴角道:“在你危機時刻。”

李元智低頭看了看壓在屁股下麵的檔案袋,心想:難道這就是他找我的目的?

由於夏東手上有傷,隻能躺在後排睡大覺。李元智一踩油門,車子發動了起來,眼前的建築物慢慢地消失在二人的視野中。

等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李元智才意識到這所地下基地非常隱蔽,如果讓他現在原路返回都不一定能找到那個地方。四周都是樹林,每個方向的景物都是相同的。值得慶幸的是車子上裝著導航係統,自然不必為迷路而擔心。

李元智不經常開車,駕照隻是他在大學畢業以後的閑暇時間裏拖李大伯給辦的。所以說他是個新人,還是比較中肯的。